点朱砂痣——和秦千风此刻的易容模样分毫不差。
"影我?"林婉儿倒抽一口冷气。
她见过影奴模仿修士的模样,但眼前这个"秦千风"目光清亮,甚至朝他们露出了熟悉的笑:"林姑娘,你的银针该换了,尾端的红绳都起毛了。"
白璃的剑刃抵住"秦千风"咽喉,却被对方轻轻推开。"你不是他。"她咬牙,"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
"为什么不会?"影我歪头,"我记得三天前在驿站,他替你挡了刺客的淬毒镖,转身就说'白姑娘的剑穗该换了,红得像要滴血'。"
林婉儿的手不受控制地摸向药囊。
那确实是秦千风说过的话,当时她的剑穗被血溅到,他蹲在地上替她系新穗子时,指尖沾着药汁的苦香。
秦千风站在最后一级石阶上,望着影我眼角的细纹——那是他熬夜研究命纹时才会有的疲惫痕迹。"你有我的记忆。"他说。
"还有你的战斗技巧。"影我突然出拳,风擦着秦千风耳畔掠过,拳风里带着他惯用的形意门"崩拳"劲。
"甚至情绪?"林婉儿后退一步,撞在石壁上。
她看见影我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和秦千风上次被村民误解时一模一样。
白璃的剑划出半弧,却被影我以同样的剑招架住。"没用的。"影我笑着,"我知道你会怎么出剑,就像知道他会怎么破阵。"
秦千风退到墙角,指尖在石壁上轻轻一按——那里有块松动的砖,是他刚进密室时就注意到的。"你模仿得很像。"他说,"但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破阵。"
影我攻势一顿。
"你知道我父亲被影奴伤过时,我有多恨?"秦千风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影我的影子上,"你知道林姑娘为了救影奴里的孩童,连续熬了七夜制药?
你知道白璃为什么总把剑穗系成红的?"他停在影我面前,"因为她师姐死时,血溅在剑穗上,她就再也没换过颜色。"
影我的瞳孔微微收缩。
"你有我的记忆,却没有我的选择。"秦千风突然抓住影我的手腕,命纹在掌心亮起金光,"那天在地道里,黑烟说贪念是刀,但我选择让他们看清自己的贪念。"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在说给过去的自己听,"而你,只会用我的贪念攻击我。"
影我突然暴起。
它的命纹泛起暗红,指甲刺进秦千风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折断骨头。
但秦千风没躲,反而笑了:"你看,你还是学不会克制。"
金光从两人交握处炸开。
秦千风的命纹裹着心火燃烧,影我的暗红纹路像被泼了热油,滋滋作响。"你只是我过去的一部分。"他说,"而我已经向前走了。"
影我发出尖啸,化作漫天碎纹。
白璃的剑穗突然轻晃,她抬头,看见那些碎纹被晨光穿透,露出底下原本的灰白——和地道里黑烟里的命纹一模一样。
"共鸣阵的核心被摧毁了。"林婉儿指着头顶。
密室穹顶的纹路正在剥落,露出上方偏房的地面,丹炉上的暗红命纹已经熄灭。
但变故陡生。
院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嘶吼。
白璃掀开密室的暗门,正看见十几个影奴摇摇晃晃走进院子——他们的命纹原本被共鸣阵控制,此刻没了束缚,反而像被抽走了主心骨,见人就扑。
"断链纹!"秦千风甩出腰间的玉牌。
那是他用玄境山的寒玉刻的,表面的纹路随着他的念力展开,如蛛网般覆盖整个院子。
影奴的命纹突然断裂,嘶吼声戛然而止,几个孩童影奴揉着眼睛,哭着喊"娘"。
林婉儿冲过去,把最小的孩子抱在怀里。
她的药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