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风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那里不只是宴会,是灵魂博弈。
他们会翻出你最隐秘的渴望,最恐惧的回忆,然后用命运做筹码,逼你自己撕开防线。\"
秦千风望着他染血的眼角,突然想起碑林里玄尘子说\"总得有人做容器\"时的平静。
他反手按住玄尘子的手背,用力掰开那几乎要掐进骨头里的手指:\"您当年为什么要做那个容器?\"他直视着玄尘子骤缩的瞳孔,\"因为您知道,有些事必须有人去面对。
现在,该我了。\"
玄尘子的手指在半空悬了片刻。
他突然低笑一声,从袖中取出枚刻着锁链纹的青铜令:\"这是命锁令,能暂时屏蔽命纹对魂魄的干扰。\"他将令符塞进秦千风掌心,道剑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他体内,\"如果撑不住,就喊我的名字。\"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消散在雾里,只余下一句飘散的叹息,\"到底是年轻...连命纹回溯阵的破绽都看不出。\"
虚界城的门在秦千风跨出第一步时自动开启。
他原以为会有剧烈的震动,可真正迈入的瞬间,却像走进了一场温柔的梦——墙壁是流动的光,每道光影里都浮着模糊的身影,有垂垂老矣的老者,有鲜衣怒马的少年,有披头散发的疯妇,也有持剑傲立的修士。
白璃说过那是历代命主的命运轨迹,此刻看来,倒更像被封存在琥珀里的往事。
大厅中央摆着张圆桌,七把雕着命纹的椅子上已坐了六人。
为首的男子穿着玄色暗纹长袍,发间别着枚黑金相间的命环,正是请柬上的\"初座\"。
他见秦千风进来,抬手虚引:\"执棋人,请坐。
这里没有敌意,只有...一场关于命运的对话。\"
秦千风坐下时,眼角余光扫过桌上的酒盏。
琥珀色的酒液里浮着细小的命纹,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他脊背绷得笔直,表面上应着\"有劳\",心里却像滚过一串惊雷——初座的声音里没有情绪波动,可他的命纹却在疯狂示警,那是比碑林里更危险的气息。
\"我们想与你合作。\"左首的命使突然开口。
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声音像两块石头相击,\"重绘命运版图。
现在的世道太乱了,有人逆天改命,有人自甘沉沦,命运之环的力量正在崩溃。\"
\"所以你们想让所有人遵循同一个命运轨迹?\"秦千风端起酒盏,指尖隔着瓷壁都能感受到命纹的灼热,\"用统一的秩序,剥夺个体的自由意志?\"
初座的手指在桌面轻叩。
他的每一次叩击都像敲在秦千风的命纹上,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不是剥夺,是引导。
就像江河需要堤坝,命运也需要框架。
你以为那些逆天改命的人真的自由?
他们不过是从一条被写好的路,跳到了另一条被写好的路。\"他忽然笑了,眼底却没有温度,\"而我们,能让所有命运都指向最完美的终点。\"
秦千风放下酒盏。
酒液溅出几滴,在桌面上晕开细小的命纹花。
他望着初座身后浮动的命运轨迹,想起高尔村的炊烟,想起林婉儿替他包扎时的温软,想起玄尘子说\"做容器\"时的平静——这些鲜活的、带着温度的、不完美的瞬间,怎么能被所谓\"完美终点\"框住?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们。\"他缓缓起身,掌心的命锁令突然发烫,\"命运,不该被掌控,而应被书写。
每个人都该有资格,在属于自己的命纹上,添上一笔自己的颜色。\"
话音刚落,整座虚界城突然剧烈震动。
墙壁上的命运轨迹开始扭曲,像被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