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岩就裂开蛛网似的细纹,\"命运给我缝,我就顺着这缝......\"他掌心腾起金色光刃,刃锋映出杀阡陌震惊的脸,\"劈开它。\"
杀阡陌的玄铁剑\"铮\"地出鞘半寸,又\"咔\"地缩回剑鞘。
他望着秦千风眼里跳动的金焰,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红着眼,举着剑说要掀了命罗教的坛。
后来他掀了,却在坛下发现更深的泥潭。\"当年我以为能挣脱宿命,\"他背过身去,望着天际翻涌的乌云,声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结果只是换了个牢笼。\"
秦千风的光刃\"啪\"地碎成金粉。
他望着杀阡陌的背影,突然想起高尔村老人们常说的\"山鬼\"——传说山鬼总坐在悬崖上,劝路过的人回头,因为前面是绝路。
可十岁那年他跟着父亲去山那头换盐,偏要爬到悬崖顶看个究竟,结果发现所谓绝路,不过是另一段山路的起点。
\"命运不是牢笼。\"他说。
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进深潭,震得山雀扑棱棱飞散。
杀阡陌的身形顿了顿,没回头。
\"是选择。\"秦千风补上后半句。
他看见林婉儿悄悄松了攥着裙角的手,白璃的指尖不再发抖,柳青萝的药箱扣\"咔嗒\"一声合上——她把九针囊往腰上按了按,像是在确认什么。
杀阡陌的身影突然化作黑雾,只余下龙涎香在空气里打旋。
那截染血的剑穗飘落在地,秦千风弯腰捡起,发现穗子内侧绣着极小的\"挽月\"二字——是他从未见过的绣工,针脚细得像蛛丝。
\"现在,\"他转身看向众人,金纹在眼底明灭不定,像要把什么烧穿,\"去真正的战场。\"
林婉儿最先走过来,伸手替他理了理被山风吹乱的发梢。
她的手指凉得像晨露,却让秦千风想起高尔村的灶膛——母亲总在冬夜里给他捂手,说\"凉手暖人,热手暖心\"。
白璃已经开始结印,指尖泛着淡青色灵力,显然在准备追踪术。
柳青萝打开药箱,往他嘴里塞了颗黑药丸,苦得他皱眉:\"防魂裂的,我改良过。\"
他们沿着山径往下走时,秦千风闻到了陌生的血腥气。
不是野兽的,是人的。
风里还飘着若有若无的梵唱——不是玄尘子的清修曲,更像某种咒文。
他脚步微顿,回头望了眼空荡荡的山巅。
那里的金纹裂痕还在岩石上灼着,像团灭不了的火。
\"千风?\"林婉儿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没事。\"他加快脚步,把剑穗塞进怀里。
那里还装着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银锁,此刻正隔着布料硌着心口——和金纹的灼痛叠在一起,倒像是某种暗号。
山脚下的营地已经在望。
他看见守夜的弟子们站得笔直,却个个眼神发直,像被抽走了魂。
篝火还在烧,却没了平常的噼啪声,只腾起幽蓝的火苗。
秦千风的金纹突然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