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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如喷泉般涌出，在空中凝成一只覆盖鳞片的巨手，指甲尖滴着墨绿色的毒液。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林婉儿踉跄着撞进秦千风怀里，玄霜的冰刃被震得粉碎，墨流苏的锁链缠上树干才没被甩飞。

“自由……”那声音混着风雷，震得山川动摇，“终于……回来了。”

乌云压得极低，像要把整座山按进地底。

秦千风抱着林婉儿退到树后，看见那只巨手正缓缓抽出地面，鳞片上刻满他在石碑上见过的扭曲符文。

封冥跌坐在地，望着天空中翻涌的黑潮，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

“走。”白尘突然抓住秦千风的手腕，“现在还来得及——”

“你早知道会这样。”秦千风盯着他的眼睛。

这个总在关键时刻出现的神秘人，此刻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被平静掩盖。

“我只是……”

“骗子。”林婉儿突然开口。

她还攥着探测灵珠，珠子上的灰斑已经蔓延到了三分之二，“你说只能延缓，但刚才洛渊的笑声，和你说话时的语气……”她顿了顿，“像在回应谁的召唤。”

白尘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松开秦千风的手腕，后退两步融入虚空。

临走前，他望着那只正在破土的巨手，轻声说了句：“抱歉。”

秦千风握紧断厄剑。

剑刃突然发出灼热的光，烫得他掌心发红。

他听见剑鞘里传来细微的龙吟，像是某种沉睡的存在被惊醒了。

乌云中滚过炸雷。

洛渊的巨手已完全伸出地面，鳞片在雷光下泛着妖异的紫。

秦千风望着那只手，突然想起高尔村老槐树洞里的那本残卷——上面记载着“断厄剑可斩天命”的传说。

“阿风！”林婉儿的尖叫拉回他的神智。

他抬头，正看见那只巨手朝着他们抓来，风刃刮得人脸生疼。

断厄剑在他手里剧烈震颤，剑鸣盖过了雷声。

秦千风咬着牙举起剑。

剑尖突然泛起刺目的白光，照得众人睁不开眼。

他听见一个古老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进来。”

地面的震动还在加剧，洛渊的笑声震得山石崩裂。

秦千风望着掌心被剑灼伤的红痕，突然明白——或许从高尔村那个暴雨夜开始，所有的相遇、追杀、阴谋，都是为了此刻。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断厄剑，朝着那道白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