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门内那片氤氲的金光，想起昨夜刺客自爆前的话，想起母亲临终时说&0t;别被宿命捆死&0t;，喉间突然紧：&0t;进去了，就再也无法回头。

&0t;

&0t;我跟你走。

&0t;林婉儿把金创膏塞进他掌心，药箱的铜扣撞在他手背，&0t;你有伤。

&0t;

青鸢甩了个银鞭花，鞭梢擦过秦千风耳畔：&0t;北境守卫者的银鞭，护过十二位秘境主人。

&0t;

洛清音将一枚护心丹拍在他心口：&0t;丹宗的九转还魂丹，够你撑过三次魂体分离。

&0t;

墨流苏的古灯突然飞到他头顶，黑雾凝成伞状：&0t;浮空神殿的魂灯，照不穿人心，照得穿虚妄。

&0t;

秦千风望着掌心的金创膏，又抬头看他们。

晨雾还在身后翻涌，可门内的光却暖得像高尔村的灶火。

他笑了笑，率先迈入光柱。

门内的空间远比想象中宽广。

众人刚站定，四周便腾起金色雾气，将五人冲散。

秦千风伸手去抓林婉儿的衣袖，却只触到一片虚无。

林婉儿陷入黑暗时，闻到了熟悉的药香。

是母亲的药炉，是高尔村医馆后堂的味道。

她睁大眼睛，看见十六岁的自己跪在床前，母亲的手像枯枝般搭在她腕上，唇角沾着血：&0t;婉儿别让千风走错路&0t;母亲的瞳孔逐渐涣散，&0t;他是关键但关键不是枷锁&0t;

&0t;娘！

&0t;林婉儿扑过去，却穿过了母亲的身体。

她这才现四周的景物都是半透明的，窗纸外的高尔村在扭曲，像浸在水里的画。

药香突然变苦，变成了焦糊味——是昨夜刺客自爆时的烟火气。

她想起秦千风被气浪掀翻时的侧影，想起他捏着刺客下巴时龙纹亮起的模样，突然明白这不是回忆，是试炼。

&0t;我不会让他被宿命困死。

&0t;她对着空气说，&0t;我会站在他身边，让他看见，除了&039;关键&039;，他还可以是秦千风。

&0t;

话音落下，幻境轰然破碎。

林婉儿踉跄两步，扶住旁边的金柱。

她的药箱不知何时出现在脚边，最上层的金创膏还沾着秦千风的体温。

青鸢的幻境里飘着雪。

是北境的雪，是她永远不愿回忆的雪。

她看见自己站在悬崖边，怀里抱着断气的队友，对方的血在雪地里洇出红梅。

&0t;青鸢，快撤！

&0t;队长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可她当时站在原地，看着队友的脸逐渐冰冷，想着&0t;如果我早一步&0t;，想着&0t;如果我再快一点&0t;。

&0t;够了。

&0t;青鸢的银鞭突然出现在手中。

她望着幻境里那个颤抖的自己，银瞳里燃起火：&0t;你不是我。

&0t;她挥鞭抽向雪地里的虚影，银鞭穿过对方身体的瞬间，雪幕裂开无数道金缝。

&0t;我不会再犹豫。

&0t;她又抽一鞭，&0t;我会带着他们的份，活得更狠，更烈。

&0t;

最后一鞭抽碎幻境时，青鸢的掌心全是汗。

她望着自己的银鞭，突然笑了——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看清，雪地里的血不是耻辱，是她活着的勋章。

秦千风的幻境最安静。

他站在一片金色空间里，正中央悬浮着一颗心脏。

那心脏足有两人高，表面布满细密的龙鳞，每跳动一次，空间便震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