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他再睁眼，林婉儿正仰头看他，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0t;又疼了？&0t;

&0t;没事。

&0t;他扯了扯嘴角，用冻得红的手揉她顶，&0t;就是雪光晃眼。

&0t;

林婉儿没说话，悄悄把藤篮里的暖手炉塞进他掌心。

炉身还带着她体温，里面埋着颗她特意烤的红薯——甜香混着雪气钻进他鼻子，把眼前的黑雾冲散了些。

变故生在晌午。

青鸢突然停下脚步，冰锥在掌心凝出三寸长的刃。

她转身时，间的冰晶簌簌坠落：&0t;有血腥味。

&0t;

话音未落，十二道黑影从雪堆里窜出。

他们裹着黑斗篷，腰间挂着刻满旧神符文的短刃，其中一人抬手就是一道黑焰——和秦千风体内那团一模一样的黑焰。

&0t;护好婉儿！

&0t;秦千风把林婉儿推进身后的雪沟，形意拳的起手式在掌心凝出金光。

他能感觉到左眼的黑焰在翻涌，这次不是幻影，是真真切切的热，像要把眼珠子烧穿。

青鸢的冰锥划破空气，直接钉进最近那人咽喉。

血溅在雪地上，染出诡异的紫黑色：&0t;他们用旧神血祭过！

&0t;

战斗比想象中激烈。

这些人刀法狠辣，招招往三人要害招呼，更诡异的是，他们被砍断的伤口会渗出黑焰，转眼又把断肢接上。

秦千风的金芒砍在对方胸口，只留下一道白痕——和他之前对抗旧神时，锁链上的防御一模一样。

&0t;退到我身后！

&0t;林婉儿突然甩出一把药粉，辛辣的气味瞬间弥漫。

中了药粉的黑衣人捂着眼惨叫，黑焰在他们皮肤上烧出滋滋的响声：&0t;是断肠草加雷火藤，能破邪祟！

&0t;

青鸢趁机掠到为那人背后，冰锥抵住他后颈：&0t;摘了兜帽！

&0t;

兜帽落地的瞬间，三人同时怔住。

那张脸青灰如纸，左眼处有道狰狞的疤痕——正是青鸢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副将寒无咎。

三年前北境军团覆灭时，他本该和青鸢父亲一起死在遗迹里的。

&0t;青鸢小将军。

&0t;寒无咎咧开嘴笑，黑血从他齿缝渗出，&0t;你爹到死都不知道，他护着的&039;旧神封印&039;，根本就是个&0t;

青鸢的冰锥刺进他喉咙。

&0t;咳&0t;寒无咎抓住她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肉，&0t;告诉那小子他越挣扎越合&039;大人&039;的意&0t;

他突然剧烈颤抖，黑焰从七窍涌出。

秦千风扑过去拉青鸢，却见寒无咎的身体像被揉皱的纸，瞬间坍缩成一团黑灰。

灰里滚出块玉佩，刻着两个古字——&0t;九黎&0t;。

林婉儿蹲下来捡起玉佩，手指被烫得缩回：&0t;和昨晚山坳里的&0t;

&0t;走！

&0t;青鸢突然拽起两人就跑，冰晶在她身周凝成半透明的罩子，&0t;这里的黑焰在引更多人来！

&0t;

三人在雪地里狂奔，秦千风能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啸。

他左眼的黑焰烧得更凶了，这次连右眼都开始花。

恍惚间，他听见寒无咎的声音在脑子里回响：&0t;你们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0t;

等他们躲进一处冰洞时，林婉儿的药囊已经开了线。

她翻出最后一颗固元丹塞进秦千风嘴里，手还在抖：&0t;刚才你左眼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