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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芽突然抓住墨念的手指,小小的掌心滚烫,竟浮出和墨念一样的心甜印,只是印纹里缠着墨线,像藏着条墨色的河。
“姐姐,我把墨魂里的怨墨都吐给墨甜草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奶气,却清晰得像刻在糖上的字,“以后我跟你一样,是甜魂啦。”
忘川水突然变得清澈,苦渊的黑雾里飘来无数墨甜草种子,落在掌印河的新纹上,长出的草叶都带着双生结的纹路。
墨鳞抱着砚心精走出产房,她颈侧的糖晶“念”
字旁,新添了个小小的“芽”
字,两个字交缠在一起,像块永远不会化的护心糖。
刻魂师把镇魂木牌挂在念芽果树下,木牌上的两个名字突然渗出墨甜草汁,在地上长出两棵并蒂的小树苗,一棵墨黑,一棵金亮,根须在土里紧紧交握,像对永不分离的姐妹。
“木芽哥哥在笑呢。”
墨念抱着妹妹站在树下,墨芽的小手正揪着树叶玩,“他说我们三个,以后都是念芽果树的孩子。”
墨芽突然咯咯笑起来,往姐姐嘴里塞了颗自己刚“吐”
出来的墨糖——那是她在妈妈肚子里用护心糖和墨甜草籽熬的,黑得透亮,却甜得像把融化的星河。
墨念含着糖,看见树顶上的“芽”
字突然闪了闪,飘下片叶子,上面用糖晶写着:“一个芽是盼,两个芽是伴。”
墨芽满月那天,记纹村的合心灶前摆着长桌,桌上的糖拼成了两条河,一条墨黑,一条金亮,在桌中央汇成一片,像掌印河与墨渊河的交界。
墨念抱着妹妹坐在最中间,墨芽的小手正抓着块“双生糖”
——那是刻魂师用她们的胎和墨鳞的余墨熬的,糖里嵌着两颗交握的墨玉,正是墨念当年断掉的绳。
“姐姐,它在啃我的手。”
墨芽突然指着自己的掌心,那里的心甜印旁,有只米粒大的墨蝶,正用触角蹭她的皮肤,“是墨鳞爸爸的墨蝶吗?”
墨鳞笑着摇头,墨袍上的暗金纹路往墨芽掌心飘了缕墨气,那小蝶突然展开翅膀,翅上印着墨念和墨芽的笑脸。
“是你自己的‘伴生蝶’。”
他往墨芽嘴里塞了块焦香栗,“每个墨魂甜化后,都会长出这样的蝶,跟着姐姐的墨蝶一起护着掌纹河。”
砚心精的裙摆上,甜纹已经分成两条支流,一条缠着墨念的绳,一条缠着墨芽的伴生蝶,在裙摆末端汇成一片,像朵开不败的并蒂花。
她往墨念和墨芽手里各塞了块护心糖,轻声道:“当年我怀你们时,总怕护不住两个,是你们爸爸说,甜魂从来不是孤单的,就像掌纹河,分了支流,才更宽阔。”
墨念突然拉着妹妹跑到掌印河的新闻边,两人的小手同时伸进水里。
河水突然泛起金光,河底的河床里,林穗太奶奶的血、芸婆婆的泪、阿柏爷爷的拐杖……所有的甜都浮了上来,在水面拼出两棵并蒂的墨甜草,草叶上缠着墨念和墨芽的掌纹,像两条永远不会断的根。
“你看,”
墨念指着水面,“我们的掌纹,早就长在一起了。”
墨芽的伴生蝶突然钻进水里,叼出颗墨色的糖——是当年木芽消散时埋下的,糖上的丝线还缠着刻魂师的刻刀印。
她把糖递给墨念,小小的手掌在阳光下泛着金,心甜印里的墨线和金线缠得更紧了。
墨念的《掌纹录》新页上,自动浮现出幅画:她和墨芽坐在念芽果树下,妹妹举着伴生蝶,她举着寻母糖,树顶上的“芽”
字旁,新添了个小小的“念”
字,两个字被墨甜草的藤蔓缠着,像块永远不会褪色的双生糖。
她往画旁写下:“掌纹河的支流,不是分开的路,是让天气走得更远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