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锚抛下,就听见“咚”
的一声闷响——船右舷撞上了块暗礁,幸好度慢,只蹭掉块漆。
小竹摸出铜哨吹了三声,光斑突然从藤筐里飞出来,在船周围转了圈,光轨像条银链,一头拴在船锚上,一头往雨幕里伸。
“跟着光轨走!”
小竹掌舵,船顺着光轨在礁石间穿梭,雨点击打船板的声音里,阿苗突然喊:“你们听!”
风声里混着极轻的哨声,和老周吹的调子一模一样。
到补给站时,站长举着个湿透的本子冲出来:“你们可来了!
昨晚我梦见周伯,他说‘光斑亮的时候,救兵就到了’!”
小竹往站长的本子上一看,最后一页画着个光斑,旁边写着“牵字里的光,是船坞的眼睛”
。
今年的工会战出了新花样:比谁能让光斑在自己的作品上停留更久。
竹篾工会的阿勇编了只“星蝶笼”
,竹条上刻满标本的翅脉纹路;藤编工会的阿苗则织了块“光轨毯”
,藤线里掺了星蝶褪的细毛。
“开始!”
小竹举着铜哨,光斑突然从了望塔飞下来,先落在阿勇的笼子上——笼底的竹条拼出“家”
字,光斑在“家”
字的宝盖头里打了个转,又飘向阿苗的毯子。
毯子上的藤线遇光变软,慢慢裹住光斑,像只温柔的手。
“周伯喜欢软和的东西。”
阿苗小声说,去年她给标本换花蜜时,不小心把藤筐蹭到翅尖,光斑突然亮了亮,藤筐里的紫藤花就开得格外旺。
打到第七分钟,阿勇的笼子突然晃了晃——有根竹条没扎牢,光斑眼看要跑。
阿苗突然把毯子往笼子上一盖,藤线和竹条缠在一起,光斑在“家”
字和毯子中间来回跳,最后停在两者的连接处,亮得像颗小太阳。
“平局!”
小竹吹响铜哨,光斑突然炸开,变成无数个小光点,落在每个参赛者的工具上。
阿勇摸着笼子上的光斑印,突然红了脸:“我爸说,当年周伯总把竹篾和藤条混着用,说硬的得有软的托着才稳。”
霜降那天,标本上的光斑突然在“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