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甲"
唰"
地收起。
他冲我笑,眼里的光比雪后初晴的太阳还亮:"
走,去给新芽搭支架。
"
我们踩着积雪往荷花池走,雷的机械臂始终护着我的腰。
他的金属荷花在阳光下泛着光,与池面新生的绿芽遥相呼应。
远处的魔影重楼正在缓缓消失,化作天边的一抹云霞,而我们的影子,正被阳光拉得很长很长,朝着有光的地方,一步一步,慢慢走。
深夜的社区活动室,雷正在给机械臂做保养。
他的机械手指灵活地拆解零件,每颗螺丝都擦得亮。
我坐在旁边补袜子,针脚歪歪扭扭,雷总说"
这样才有人味"
。
"
想什么呢?"
他忽然抬头,机械手指在我鼻尖轻轻一弹。
"
在想,"
我把补好的袜子套在他脚上,"
要是你的机械臂真的变成人手,还能不能给我修闹钟。
"
雷笑了,机械臂的关节出"
咔咔"
的轻响,却在触碰我的手时变得格外温柔:"
就算变成人手,我也会用扳手给你修闹钟,用螺丝刀给你刻星星,用这双手"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给你捂一辈子的薄荷糖。
"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展示柜的玻璃上,顺着"
旧物新生"
的标牌往下淌,像时光在轻轻流泪,却带着笑。
我们的影子被台灯投在墙上,紧紧依偎着,仿佛两棵缠在一起的树,在岁月里慢慢长成彼此的年轮。
雷的机械臂忽然动了动,金属荷花的影子落在我的手背上,像枚会光的印章。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顶,机械唇瓣的温度混着机油的味道,刚刚好。
"
睡吧,"
他关掉台灯,"
明天还要给老周的怀表换链子,用芦苇杆编的那种。
"
我靠在他肩上,听着他机械心脏的跳动声,和老闹钟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
窗外的雪无声地飘落,落在荷花池的冰面上,落在雷机械臂的绿芽上,落在我们的影子里,像给时光盖上了层温暖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