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自容自知理亏，可为了妹妹，只能卑躬屈膝地道歉，

“小嫂子，这件事是知意做错了。

但我也有责任……身为哥哥，我忽视了她的价值观和心理健康——”

“她根本就没病。”

言卿直接打断了他，

“不信你去问问萧頔。

他是为了照顾你的感受，才没戳破沈知意装病。

还有那些中药……你见过哪个重度抑郁用中药治的？”

沈自容哑口无言。

当时，他沉浸在跟妹妹重逢的喜悦里，情绪无时无刻不被牵动着。

经历过几年的冷战、示威，妹妹竟然愿意跟他和好……甚至开始体谅他的辛苦，学着给他做饭。

简直像是从地狱，忽然来到了天堂。

父母意外过世后，沈自容再没体会过家的温暖。

可是，那些日子像是个美梦，他和妹妹又组成了一个小家……甜得让他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虽然萧頔和白夜一次又一次试图叫醒他，但他宁可自欺欺人。

“小嫂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诚恳地向你道歉。”

沈自容站起身，冲言卿深深鞠躬，

“对不起。

我们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我也对她疏于管理……可她罪不至此。”

“不，不是这样的。”

言卿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她之前做这种事，我可能会以为，这是嫉妒、或是为了抢男人才做出来的蠢事——但她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就是想让我死。”

听到“抢男人”

三个字，沈自容眼中闪过错愕，表情十分震惊。

他的反应言卿尽收眼底，她歪了歪脑袋，

“怎么，没人告诉你？”

“……”

沈自容沉默。

因为的确没人告诉他。

白夜等人为了照顾他的感受，不可能把她在云景花园试图勾引傅妄烬的事说出来。

沈知意更不会把这种丑事告诉他，破坏她在哥哥心目中的形象。

“……没有。”

沈自容闭了闭眼，失望和伤心充斥着胸腔，

“没人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