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那个小盒子,神情专注得像在破解什么机密文件。
见他进屋,她慌忙把盒子塞到枕头底下,结果用力过猛,盒子掉在了地上,几个橡胶套子滚了出来。
两人手忙脚乱地去捡,脑袋"
咚"
地撞在一起。
"
哎哟!
"
杜小荷捂着额头。
王谦揉着脑袋,突然笑出了声。
这笑声像是会传染,杜小荷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坐在地上笑了好一阵,把这几天的紧张情绪都笑没了。
"
要不试试?"
王谦捡起一个橡胶套,好奇地抻了抻。
杜小荷红着脸点点头。
结果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橡胶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王谦笨手笨脚地折腾了半天也没弄对。
最后两人累得满头大汗,杜小荷把橡胶套一扔:"
算了!
还是喝紫草汤吧!
"
第二天一早,王建国来送新硝好的貂皮,一进门就闻到满屋子的药味。
"
紫草汤?"
老爷子抽了抽鼻子,"
你娘当年用艾草熏,比这个管用。
"
王谦正想细问,马寡妇的大嗓门已经在院外响起来了:"
杜家妹子!
你家念白又带着我家小芳去河边了!
这大冷天的"
杜小荷赶紧迎出去,马寡妇却伸长脖子往屋里瞅:"
听说你们家搞封建迷信,喝什么避子汤?计生办李主任可说了,这是要挨批斗的!
"
王谦沉着脸走出来:"
马婶,我家熬什么汤药,关你什么事?"
马寡妇撇撇嘴:"
我这是为你们好!
要我说啊,就该用那个橡胶套子,国家的还能有错?"
王谦正要反驳,七爷的烟袋锅从墙头探过来:"
马家的,你闺女正往冰窟窿里踩呢。
"
马寡妇尖叫一声,撒腿就往河边跑。
七爷慢悠悠地踱进院子,看了眼灶台上的药罐:"
汤熬稠了,伤胃。
要加甘草调和。
"
杜小荷赶紧记下。
七爷又掏出个小布袋:"
这是五味子,配上参须泡酒,比那橡胶玩意儿强。
"
王谦接过袋子,五味子的酸甜气息冲淡了满嘴的药苦味。
他忽然想起什么:"
七爷,我爹刚才说艾草"
"
咳咳!
"
王建国大声咳嗽起来,老脸通红,"
我去看看陷阱!
"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七爷哈哈大笑,烟袋锅敲在门框上:"
你爹害羞了!
当年你娘用艾草熏屋子,把他熏得直打喷嚏"
杜小荷也忍不住笑出声。
王谦摇摇头,看来这避孕大作战,还得持续一阵子。
晚上,王谦试着按七爷说的方法,把五味子和参须泡进酒里。
酒液很快变成了琥珀色,散出奇特的香气。
他小心地抿了一口,酸甜中带着参的苦味,比紫草汤好喝多了。
"
管不管用另说,"
他对杜小荷举杯,"
至少不难喝。
"
杜小荷也尝了一口,眼睛一亮:"
比卫生院的药强!
"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不知不觉喝了大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