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
王谦一个箭步关掉电灯,从枕头下摸出枪管。
月光把树影投在窗帘上,有个黑影正试图撬窗。
王谦示意杜小荷带着孩子躲进卫生间,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组装好猎枪。
"
咔哒。
"
窗栓被撬开了。
就在黑影探头的瞬间,王谦猛地拉开窗帘——窗外蹲着只野猫,正叼着他们晚饭剩的鱼头。
虚惊一场。
可当王谦重新躺下时,现窗台上多了个烟头,过滤嘴上印着"
大前门"
三个红字。
这不是他们抽得起的牌子。
天刚亮,王晴就拉着老渔民去赶早市。
回来时拎着满满一网兜海带:"
哥!
这东西既能吃又能入药!
"
她展开一本皱巴巴的《赤脚医生手册》,指着其中一页:"
看!
海带治大脖子病,七爷说的缺碘症状全对得上!
"
杜小荷将信将疑地煮了锅海带汤,刚喝一口就吐出来:"
咋这么腥!
"
"
得加醋。
"
老渔民变戏法似的掏出个小瓶,"
再来点香油。
"
改良后的海带汤让全家人吃得满头大汗。
王念白学着大人的样子咂嘴:"
比酸菜汤还好喝!
"
正热闹着,服务员突然敲门:"
王同志,门口有人找。
"
王谦从窗口望下去——戴草帽的男人正站在招待所门口,脚边放着个铁笼子。
"
带孩子从后门走。
"
王谦把粮票塞给杜小荷,"
去刘叔说的部队招待所。
"
"
你呢?"
王谦摸了摸组装好的猎枪:"
会会这位拍电影的。
"
杜小荷突然拽住他,把贝壳项链套在他脖子上:"
七爷说"
她的声音哽咽了,"
说海能辟邪。
"
王谦吻了吻妻子的额头,转身下楼。
海风送来远处渔船的汽笛声,像一声悠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