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榫卯结构,"
这头摇一下,那头跟着动。
底下还能装轮子,杜小荷推着就能哄睡。
"
老人家用烟袋拨弄了几下机关,突然"
嘿嘿"
笑起来:"
好小子,比当年你爹做的强!
"
他蹲下来逗弄重孙子,"
比你强,是不是啊小青山?"
小家伙"
咯咯"
笑着吐了个泡泡。
日头爬上树梢时,杜小荷背着山货从合作社回来,看见院里围满了人。
妇女们叽叽喳喳地围着那个新奇摇篮,于子明媳妇正试着摇动把手,两个襁褓果然同步轻轻晃动。
"
谦哥!
"
黑皮挤在最前面,"
给我家也打一个呗?我媳妇下月生!
"
王谦刚要答应,杜小荷突然咳嗽一声。
众人回头,见她挺着尚未恢复的身子站在院门口,脸色苍白但眼睛亮得吓人。
"
行啊。
"
她慢慢走过来,"
拿三张好貂皮来换。
"
人群哄笑起来。
黑皮挠着头:"
嫂子,你也太狠了"
"
嫌贵?"
杜小荷把背篓往地上一放,山核桃"
哗啦啦"
滚出来,"
知道王谦熬了几宿?看这眼睛红的!
"
王谦确实憔悴了不少。
胡子拉碴的脸颊凹进去,眼下挂着青黑,但嘴角却噙着笑。
他接过妻子手里的背篓,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勾——这是他们新婚夜约定的暗号,意思是"
有你在真好"
。
午后下起太阳雨,王谦趁机补觉。
迷糊间听见杜小荷在训王念白:"
再敢带着弟弟妹妹玩火药,看我不揍你!
"
"
是青山要玩的!
"
小家伙理直气壮,"
他说要看烟花!
"
"
放屁!
他才三个月会说话?"
王谦把脸埋在被子里闷笑。
突然,一阵急促的铜铃声炸响——屯口有人拉响了警报!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下炕,抄起猎枪就往外冲。
雨幕里,几个半大孩子正指着后山尖叫:"
狼!
带崽的母狼!
"
王谦眯眼望去。
半山腰的栎树林边,一头灰狼正叼着幼崽转移。
它右耳缺了半块,正是去年被他们放归的那只母狼!
"
别开枪!
"
他拦住闻讯赶来的猎户,"
它在搬家,不是袭击。
"
果然,母狼警惕地环视一圈,低头叼起另一只幼崽消失在林间。
王谦数了数,共有四只小狼崽,毛色灰中带白,像极了那只神秘的白狐。
回家路上,杜小荷突然拽住他:"
你看。
"
雨后湿润的泥地上,一串梅花状的小脚印从王家后院一直延伸到山里。
每个脚印旁都有个浅浅的小坑——是白狐拖着受伤的右爪留下的。
"
它住在附近。
"
杜小荷轻声说,"
在守着我们。
"
夜幕降临,王谦在油灯下记录双胞胎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