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还没到,王晴已经检查完毕:"
宫口开四指了,等不及了!
"
她麻利地卷起袖子,"
哥,去准备止血药!
"
王谦刚要动,杜小荷却死死拽住他:"
你别走!
"
她的眼睛里满是恐惧,让王谦想起上辈子她难产时的样子。
"
我不走,不走。
"
王谦紧紧握住她的手,转头对王晴说,"
需要什么,让爹去拿。
"
屋外,天色突然阴沉下来。
狂风卷着雪花拍打窗棂,一场暴风雪不期而至。
杜鹏满头是雪地冲进来:"
接生婆摔断了腿,来不了了!
"
王谦的心沉到谷底。
杜小荷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王晴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胎位不正得请七爷!
"
七爷住在屯子另一头,这样的暴风雪,年轻人走都困难,何况八十多岁的老人家?
"
我去!
"
王谦抓起羊皮袄就往外冲。
风雪像刀子般割在脸上。
王谦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积雪中跋涉,几次摔倒在雪窝里。
狂风呼啸,几乎要把人卷走。
他眯着眼睛辨认方向,却现自己已经迷失在茫茫雪幕中。
"
完了"
王谦的心跳如鼓,妻子痛苦的呻吟仿佛就在耳边。
就在绝望之际,一道白影突然掠过他的视线。
是那只白狐!
它站在不远处的雪堆上,金黄色的眼睛在风雪中闪闪光。
见王谦注意到自己,白狐转身向前跑去,不时回头看他是否跟上。
王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跟着白狐前进。
说来也怪,白狐走过的地方,风雪似乎小了许多。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七爷家的轮廓。
"
七爷!
"
王谦拍门的手都在抖。
门开了,七爷已经穿戴整齐,药箱挂在肩上:"
就知道你会来。
"
老人家看了眼蹲在门口的白狐,点点头,"
走吧。
"
回程比来时顺利得多。
白狐在前引路,风雪竟为他们让出一条通道。
王谦背着七爷冲进家门时,杜小荷的叫声已经嘶哑。
"
都出去!
"
七爷一进门就撵人,只留下王晴帮忙。
王谦被赶到堂屋,和岳父杜勇军大眼瞪小眼。
王念白被刘玉兰抱走了,说是怕吓着孩子。
屋外的风雪仍在咆哮,屋内的炭盆烧得通红,可王谦还是觉得浑身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里屋传来的每一声惨叫都像刀子般扎在王谦心上。
他想起上辈子杜小荷难产而死的场景,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手纹流下都没察觉。
突然,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
"
生了!
"
杜勇军激动地站起来。
可还没等他们高兴,又一声啼哭紧接着响起——双胞胎!
王谦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七爷掀开门帘走出来,白胡子上沾着血迹:"
母子平不对,是母女平安!
"
老人家难得地咧嘴笑了,"
龙凤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