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

杜勇军猛地僵住，手里的糖撒了一地。

&0t;报告排长！

&0t;老者一个立正，&0t;铁道兵三团七连战士郑卫国，向您报到！

&0t;

杜勇军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

王谦这才注意到，岳父假肢上的金属构件，竟和老者手杖的材质一模一样！

原来那批被盗的珍贵红松，是五十年代专门用于制作伤残军人假肢的特供料。

郑卫国正是为此专程从哈尔滨赶来，还带来了当年的战友名单——上面杜勇军的名字被画了红圈，备注着&0t;救火负伤，拒领补助&0t;。

酒过三巡，郑老从公文包取出个信封：&0t;军委特批，给您换最新式的假肢。

&0t;他指着王谦，&0t;这小子的举报材料，直接送到了我老长桌上！

&0t;

王谦一脸茫然。

他从未向什么&0t;老长&0t;举报过。

夜深人静时，王谦在整理岳父的军功章，突然现少了那枚三等功奖章。

正疑惑间，窗棂传来熟悉的&0t;嗒嗒&0t;声。

门槛上放着个树皮小盒，里面正是那枚失踪的奖章，下面压着张泛黄的《解放军报》——头版照片上，年轻的杜勇军正在扑救山火，而背景里指挥的军官，赫然是郑卫国口中的&0t;老长&0t;！

七爷的鼾声从隔壁传来，混着含混的梦话：

&0t;云开雾散日头红

苦尽甘来好年成

你若是那真金哟

就不怕那火来炼&0t;

晨光中，杜勇军第一次不用搀扶走到了院门口。

他抚摸着新假肢，突然对王谦说：&0t;今天进山。

&0t;

&0t;您的腿&0t;

&0t;正好试试这洋玩意。

&0t;老人拍了拍金属关节，&0t;带我去看看那几棵被偷的树。

&0t;

在盗伐现场，杜勇军跪在树桩前，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

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树种子，有些已经存放了十几年。

他小心地在每个树坑里埋下几粒，动作轻柔得像在哄孩子睡觉。

&0t;爹&0t;杜小荷哽咽着递上水壶。

&0t;哭啥？&0t;老人抹了把脸上的汗，&0t;十年后，这儿又是一片林子。

&0t;

回程路上，杜鹏突然指着远处：&0t;快看！

&0t;

山梁上，一只白狐静静伫立。

它身后跟着两只幼崽，皮毛在夕阳下像镀了层金边。

更神奇的是，狐狸们站的位置，正好是当年那几棵红松生长的地方。

杜勇军突然举起右腿，金属假肢在阳光下闪闪亮。

远处的白狐竟也抬起前爪，像是在回礼。

晚风送来七爷新编的山歌：

&0t;老树倒了新苗生

伤腿好了路更远

山神爷在上看着呢

好人终归有好报&0t;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