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节乌鸦不该来林场啊。

&0t;

老张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时陈岩骑着自行车过来，车把上挂着个网兜，里面是几个空酒瓶。

&0t;王哥！

&0t;年轻人热情地打招呼，却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中午，王谦在食堂&0t;偶遇&0t;陈岩。

两人蹲在泔水桶旁吃饭，借着嘈杂声交谈。

&0t;医务室的保险柜是场长的。

&0t;陈岩扒拉着菜里的土豆，&0t;老张上周半夜去过。

&0t;

&0t;你处境危险。

&0t;王谦递过个眼神，&0t;别查了。

&0t;

陈岩却从饭底下摸出张纸条：&0t;老李退休前塞给我的。

&0t;纸上记着几组数字，像是坐标。

回家路上，王谦绕道去了七爷家。

老人家正在晒药材，听完讲述，从炕席下抽出本老黄历：&0t;查查这些数字。

&0t;

对照后现，每组数字对应一个日期和伐木量。

最近那组赫然是杜勇军出事当天——&0t;红松x3，运往哈尔滨&0t;。

&0t;怪不得要灭口。

&0t;七爷的烟袋锅敲在炕沿上，&0t;老杜撞见了盗伐。

&0t;

正说着，杜小华急匆匆跑来：&0t;姐夫！

爹能下床了！

&0t;

县医院康复室里，杜勇军正扶着双杠艰难挪步。

见到王谦，老人激动地比划着，从枕头下摸出块树皮：&0t;看看这个&0t;

树皮内侧用刀刻着歪歪扭扭的记号：sy-0387油锯，三棵红松，哈尔滨家具厂。

&0t;那天我追过去拍了照&0t;杜勇军断断续续地说，&0t;底片藏在&0t;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

杨教授带着几个白大褂走进来：&0t;好消息！

省里专家会诊认为&0t;他看见树皮，话锋一转，&0t;哟，老杜还玩起木雕了？&0t;顺手把树皮收进了白大褂口袋。

会诊结束后，杨教授悄悄塞给王谦个信封：&0t;你岳父的x光片。

&0t;捏起来却比普通片子厚实得多。

回家路上，王谦拆开信封。

除了医疗资料，还有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杜勇军站在三棵巨型红松前，树干上刷着&0t;重点保护&0t;的红漆。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1984年10月15日。

&0t;就是出事前一个月！

&0t;杜鹏惊呼。

王谦却盯着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远处锯树，虽然只有半个侧脸，但那副金丝眼镜分明是赵有才的！

夜深了，王谦独自翻看材料。

所有线索都指向哈尔滨某家具厂，但要查实还需要更多证据。

窗外突然传来&0t;嗒嗒&0t;声，像是小石子砸玻璃。

推开窗，门槛上放着个铁皮盒。

盒子里是五卷胶卷，每卷都用红绳系着张纸条：&0t;sy-0387现场红松装车赵收钱&0t;

最底下压着片鱼鳞状的树皮，上面用炭笔画着简易地图——标记点正是林场后山那棵雷击木。

七爷的梦话随风飘来：

&0t;黑瞎子沟里黑压压

好人坏人难分查

山神睁着半只眼

善恶到头终有报&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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