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丛灌木后现了半包没吃完的玉米饼——正是林场食堂的特供品。

&0t;有意思。

&0t;王谦捡起玉米饼嗅了嗅，&0t;用酒泡过的。

&0t;

回到医院，杜小荷正在给父亲擦身。

王谦注意到岳父右臂上有道新鲜的淤青，形状像个扳手。

&0t;昨晚有人来&039;检查&039;。

&0t;邻床病友小声说，&0t;翻了你家柜子。

&0t;

王谦不动声色地取出床底下的便盆，盆底粘着个油纸包——里面是老李给的仓库领料单。

单子上&0t;赵有才&0t;的签名龙飞凤舞，和工伤认定书上的笔迹明显不同。

&0t;得找更硬的证据。

&0t;杜小荷忧心忡忡，&0t;赵有才姐夫是劳动局的。

&0t;

王谦却看向窗外。

暮色中，几只乌鸦正在林场方向盘旋，那里隐约有青烟升起。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截钢丝绳：&0t;我去趟省城。

&0t;

三天后，林场召开全体职工大会。

赵有才正慷慨陈词安全生产的重要性，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

两个穿制服的人走进来，亮出证件：&0t;我们是省特种设备检测所的，请配合调查编号sy-0387油锯事故。

&0t;

赵有才脸色瞬间煞白。

检测员当场展示了那截钢丝绳的检测报告——根本不是苏联货，而是某乡镇企业生产的劣质品。

更致命的是，王谦提供的领料单显示，这批&0t;进口&0t;配件价格虚高了十倍。

&0t;还有这个。

&0t;检测员又播放了段录音，里面赵有才正指示仓库主任&0t;把真的入库单烧了&0t;。

会场哗然。

老李突然站起来：&0t;我作证！

那天是老杜现钢丝绳有问题，才&0t;他的话被淹没在工人们的怒吼中。

王谦站在最后一排，看着赵有才被带走。

他兜里还揣着另一份材料——省报记者对林场盗伐事件的调查笔记。

这才是真正能让某些人坐牢的东西。

窗外，一只白翅乌鸦落在枝头，歪头看着这场闹剧。

王谦认得这种鸟——七爷说过，山神派来盯梢的使者。

当晚的病房格外安静。

杜勇军第一次能坐起来喝粥，电视里正播放林场领导班子调整的新闻。

新上任的场长很面熟——正是当年和杨教授一起下放的知青。

&0t;明天转院回县里。

&0t;杜小荷高兴地说，&0t;杨伯伯联系了省里的专家来会诊！

&0t;

王谦望向窗外。

月光下，医院的围墙上蹲着个模糊的白影，一闪就不见了。

老黑狗原本趴在地上睡觉，突然竖起耳朵，尾巴轻轻摇了摇。

七爷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老人家不知何时站在了病房门口：&0t;山神爷托梦给我，说老杜的腿能好全乎。

&0t;他递过来个布包，里面是五颗黑漆漆的药丸，&0t;用雷击木灰和的，专治骨伤。

&0t;

走廊的喇叭里，值班护士正调着收音机频道。

断断续续的歌声飘进病房：

&0t;乌云它遮不住太阳

冰雪它压不垮青松

你若是那真金哟

就不怕那火来炼&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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