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0t;王谦抬起担架前端,&0t;抄近路!
&0t;
回屯的路比来时更加艰难。
积雪没膝,还要抬着个成年男子,每走一步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两人轮流抬担架,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棉袄都湿透了。
&0t;这人谁啊?&0t;于子明喘着粗气问,&0t;看着面生。
&0t;
王谦摇摇头:&0t;不是咱屯的,可能是山那边红旗屯的猎户。
&0t;
伤者的情况越来越糟,开始高烧,说胡话。
王谦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0t;得再快点,感染就麻烦了。
&0t;
两人加快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
老黑狗跑在前面开路,时不时回来看看主人的情况。
走到一半,担架上的伤者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吐出白沫!
王谦赶紧放下担架,掰开他的嘴防止咬伤舌头。
&0t;破伤风!
&0t;于子明脸色大变,&0t;得赶紧处理!
&0t;
王谦从急救包里找出仅剩的一点消炎粉,撒在伤口上,又给伤者灌了几口烧酒。
伤者稍稍平静下来,但呼吸依然急促,脸色灰白得像死人。
&0t;轮流背着走,&0t;王谦当机立断,&0t;担架太慢了。
&0t;
两人轮流背着伤者前进,度果然快了不少。
但体力消耗也更大了,走不到一里地就要换人。
王谦的棉袄被汗水浸透,寒风吹来,冻得直打哆嗦。
&0t;坚持住,&0t;他喘着粗气对昏迷的伤者说,&0t;马上就到屯子了&0t;
太阳西斜时,他们终于看到了牙狗屯的炊烟。
王谦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靠意志力在支撑。
于子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脸色惨白,嘴唇都咬出了血。
屯口,杜小荷和王母正翘以盼。
见他们回来,杜小荷挺着肚子就要跑过来,被王母一把拉住:&0t;慢点!
雪地滑!
&0t;
&0t;快叫周大夫!
&0t;王谦嘶哑着嗓子喊,&0t;有人受伤了!
&0t;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一会儿全屯人都知道了。
赤脚医生老周背着药箱匆匆赶来,检查后脸色凝重:&0t;伤口感染了,得立刻清创缝合。
腿怕是保不住了。
&0t;
&0t;尽力救,&0t;王谦抹了把脸上的汗,&0t;需要什么药?&0t;
老周开出单子:&0t;青霉素、破伤风抗毒素,公社卫生院才有。
&0t;
王谦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去牵马。
杜小荷拉住他:&0t;你累成这样,让子明去吧。
&0t;
&0t;我去!
&0t;于子明已经翻身上马,&0t;我骑术比谦哥好!
&0t;
马蹄声渐远,老周开始为伤者清创。
王谦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陌生猎户——黝黑的脸上布满风霜的痕迹,手掌粗糙布满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庄稼汉。
他穿着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脚上的胶鞋已经磨破了洞。
&0t;可怜见的,&0t;王母叹了口气,&0t;家里指不定怎么盼着呢。
&0t;
杜小荷端来热水,轻轻擦拭伤者脸上的血迹和汗水。
伤者在昏迷中喃喃自语:&0t;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