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的清晨,牙狗屯被一场新雪覆盖,屋顶、柴垛、篱笆都披上了厚厚的银装。
王谦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生怕惊醒还在熟睡的杜小荷。
自从确认有孕后,杜小荷的晨吐越严重,常常折腾到后半夜才能安睡。
灶房里,王母已经在熬小米粥了。
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散着淡淡的米香。
&0t;娘,我来。
&0t;王谦接过木勺,往粥里撒了一把红枣,&0t;小荷昨儿说想吃甜的。
&0t;
王母笑眯眯地看着儿子:&0t;知道疼媳妇了。
&0t;她从橱柜深处掏出个小陶罐,&0t;给,去年腌的野蜂蜜,最是滋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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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熬好了,王谦盛了一碗,又特意撇了层米油——屯里老人说这个最养人。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屋里,现杜小荷已经醒了,正靠在炕头缝制一件小衣服。
&0t;又早起做活,&0t;王谦把粥碗放在炕桌上,&0t;周大夫说了要少费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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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荷放下针线,揉了揉酸的腰:&0t;闲着也是闲着。
再说,孩子出生总得有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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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新糊的窗户纸,轻柔地洒在她那略显苍白的面庞上。
怀孕已有两个月的她,不仅没有像其他孕妇一样长胖,反而因为严重的孕吐而消瘦了一圈,使得原本就大眼睛的她看起来更加明亮动人。
王谦站在床边,心疼地凝视着她,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抚摸过她那消瘦的脸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递到她的手中。
“趁热喝吧,里面加了蜂蜜,对你和宝宝都好。”
王谦轻声说道。
杜小荷微微点头,用小勺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入口中。
然而,才吃了几口,她突然皱起了眉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谦哥,我想吃酸菜……”
杜小荷的声音有些微弱,但却带着一丝渴望。
王谦愣了一下,看了看窗外刚刚亮起的天色,犹豫了一下说道:“现在吗?天还没亮呢,等天亮了我去地窖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