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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父咳嗽一声:&0t;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0t;
&0t;爹,娘,我们走了。
&0t;王谦拎起提包,杜小荷也向公婆道别。
两人走到屯口,杜家一大家子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杜勇军抽着旱烟,杜母抹着眼泪,杜小华和杜鹏则围着姐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0t;姐夫!
&0t;杜鹏扑上来抱住王谦的腿,&0t;给我带把玩具枪呗?&0t;
&0t;去!
&0t;杜小荷轻轻拧弟弟的耳朵,&0t;就知道要东西。
&0t;
杜勇军走过来,塞给王谦一个小布包:&0t;给,哈尔滨老战友的地址,有事去找他。
&0t;
王谦点点头,把布包和介绍信放在一起。
杜母拉着女儿的手叮嘱个不停,从&0t;晚上盖好被子&0t;到&0t;别吃生冷东西&0t;,事无巨细。
远处传来拖拉机的&0t;突突&0t;声——这是屯里唯一一辆拖拉机,今天正好要去县里拉化肥,能捎他们一段。
&0t;上车吧!
&0t;王谦拉着杜小荷爬上拖拉机后斗。
在亲人们的目送下,拖拉机喷着黑烟驶出了牙狗屯。
县城的火车站比王谦想象中还要热闹。
砖红色的站台上挤满了人,有背着铺盖卷的民工,有拎着公文包的干部,还有几个穿绿军装的解放军战士。
高音喇叭里播放着《社会主义好》,夹杂着列车时刻表的广播。
&0t;在这等着。
&0t;王谦让杜小荷看着行李,自己去窗口买票。
排队的人很多,他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买到两张去哈尔滨的硬座票。
&0t;多少钱?&0t;杜小荷小声问。
王谦擦了擦汗:&0t;两块八一张。
&0t;这在1984年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一个壮劳力三天的工钱。
杜小荷心疼地咂舌:&0t;这么贵&0t;
&0t;值得。
&0t;王谦捏了捏她的手,&0t;一辈子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