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晨光透过窗棂洒进王家小院。
王谦蹲在堂屋门槛上,仔细擦拭着祖传的那杆猎枪。
枪托上的木纹已经被几代人的手掌摩挲得亮,金属部件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青光。
&0t;哥,给。
&0t;小妹王晴递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碗边还漂着层薄薄的豆皮,&0t;娘刚磨的。
&0t;
王谦接过碗,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豆香味儿顺着喉咙一直暖到胃里。
王晴蹲在旁边,双手托腮看着他擦枪:&0t;这次要去几天啊?&0t;
&0t;看运气,&0t;王谦用通条清理着枪管,&0t;快的话两天,慢的话三四天。
得赶在秋收前回来。
&0t;
王母从灶房出来,手里拿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0t;烙了二十张油饼,够你们吃三天的。
&0t;她顿了顿,压低声音,&0t;小荷那丫头也要去?&0t;
王谦耳根一热:&0t;嗯她说要学着认鹿道&0t;
&0t;啧啧,&0t;王晴促狭地眨眨眼,&0t;还没过门呢,就管这么严。
&0t;
&0t;去!
&0t;王谦作势要打,王晴咯咯笑着躲到母亲身后。
院门&0t;吱呀&0t;一声被推开,王建国挑着两桶水走进来,扁担在肩上吱呀作响。
虽已年过五十,但长年打猎的生活让他腰板挺直得像棵老松树。
&0t;枪擦好了?&0t;王建国放下水桶,走过来检查儿子的猎枪。
王谦点点头:&0t;昨晚上油擦的,准星也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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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国接过枪,眯起一只眼瞄了瞄:&0t;嗯,成。
&0t;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0t;给,新配的火药,加了点硝石,劲儿大。
&0t;
王谦小心地接过,揣进贴身的兜里。
父亲配的火药是屯里一绝,打出去又准又狠,连公社的老猎人都眼馋。
&0t;爹,&0t;王谦犹豫了一下,&0t;这次我想打头梅花鹿婚宴上用。
&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