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在院子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就在这时,杜小荷突然像一阵风一样冲进了王家院子,她的手里高高举着一根带血的短棍,满脸喜色地喊道:“掉茸了!
掉茸了!”
王谦正在院子里磨刀,听到杜小荷的呼喊,他猛地一个激灵,站起身来。
鹿栏里,那头公鹿的头顶已经变得光秃秃的,原本生长在那里的新茸,不知何时已经自然脱落。
杜小荷小心翼翼地将那对三叉茸捧在手心,仿佛它们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她的小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能卖多少钱啊?”
王冉好奇地扒着门框,探头问道。
王谦接过那对三叉茸,仔细地掂了掂,然后笑着说:“少说也得二百块吧。”
这个数字在1984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相当于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呢!
消息传开,整个牙狗屯都轰动了。
人们挤在后山看稀奇,连一向瞧不起猎户的张会计都啧啧称奇。
老支书蹲在鹿栏边抽旱烟,眯着眼盘算:&0t;要是养上二十头,一年就是四千块&0t;
红火的鹿场生意让王谦和于子明成了屯里的能人。
但没人知道,两个年轻人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件事——红榔头市到了。
&0t;这时候的参最好,&0t;于子明蹲在供销社门口,舔着冰棍说,&0t;浆足,药性足,价钱比青榔头市高三成。
&0t;
王谦点点头。
前世记忆里,七月的红榔头市确实是个黄金时节。
但盛夏的山林危机四伏,毒蛇、蚊虫、山洪,还有饿急了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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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去不去?&0t;于子明眼睛亮得像灯泡。
王谦掐灭烟头:&0t;得准备充分了。
&0t;
两人分头准备进山装备:雄黄粉防蛇,艾草绳驱蚊,油布包防水,还有特制的铁钩子挖参——这时候的参浆足,根须脆,稍不注意就会折断。
听说他们要进山,杜小荷连夜赶制了个新布袋,里面装着各种草药丸子:防暑的、解毒的、止血的。
刘玉兰则烙了二十张油盐饼,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
&0t;最多七天。
&0t;王谦系紧绑腿,对杜小荷说,&0t;鹿场你多照看。
&0t;
杜小荷咬着嘴唇点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0t;带上这个。
&0t;
包里是块刻着八卦的铜牌,边缘已经磨得亮。
王谦知道,这是杜小荷爷爷从朝鲜带回来的护身符,她从小戴到大的宝贝。
&0t;等我回来。
&0t;他轻轻抱了抱她,闻到间淡淡的皂角香。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裤腿。
王谦和于子明沿着猎人小道向二道沟进。
六月的山林郁郁葱葱,各种鸟叫声此起彼伏。
于子明像只出笼的鸟儿,边走边哼着小调。
&0t;谦哥,这次往哪走?&0t;他在岔路口停下。
王谦展开刘大脑袋给的地图:&0t;老秃顶子东麓,那儿有片混交林,老辈人说七月参多。
&0t;
正午时分,两人在一处山泉边休息。
于子明迫不及待地脱了胶鞋泡脚,嘴里嘶嘶抽气:&0t;这鬼天气,脚都快捂烂了。
&0t;
王谦洗了把脸,突然注意到泉眼边的泥地上有几个奇怪的脚印——像猫爪,但大得多,足有成人巴掌大小。
&0t;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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