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建在山坳里,十几间木板房围着一大片空地,堆满了原木。
场长是个黑脸大汉,看见摩托车队如见救星,小跑着迎上来,解放鞋踩在泥地上啪啪作响。
&0t;王队长!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0t;他抹了把脸上的木屑,&0t;昨儿个下午来的野猪群,伤了我们三个工人,现在躲在东南边的橡树林里。
&0t;
王谦蹲下身,检查场长带来的几撮毛:&0t;几头?&0t;
&0t;至少五头,领头的是头大公猪,獠牙有这么长!
&0t;场长比划着,足有半尺多。
刘大脑袋捻着毛闻了闻,独眼眯成一条缝:&0t;是群饿急了的,毛里带着松油味,怕是窝让人端了。
&0t;
场长讪讪地低下头,解放帽的帽檐遮住了眼睛:&0t;前几天伐木,是碰着个野猪窝&0t;
&0t;胡闹!
&0t;李卫国气得拐杖直戳地,在泥地上戳出几个小坑,&0t;端了野猪窝还敢在附近作业?不要命了!
&0t;
王谦摆摆手:&0t;现在说这些没用。
带我们去看看伤人的地方。
&0t;
野猪肆虐的作业区一片狼藉。
帆布帐篷被撕得粉碎,搪瓷缸子、铝饭盒散落一地,树干上留着明显的擦痕和斑驳的血迹。
王谦蹲在一处蹄印前,眉头越皱越紧——那脚印足有碗口大,深陷泥土,边缘整齐,可见分量不轻。
&0t;这公猪少说三百斤。
&0t;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0t;不好对付。
&0t;
场长擦着汗,劳动布工作服后背湿了一大片:&0t;王队长,只要能除了这祸害,林场出双倍工钱!
&0t;
王谦没接茬,仔细勘察着野猪离去的踪迹。
蹄印一路向东南延伸,消失在茂密的橡树林中,沿途的灌木丛被撞得东倒西歪。
&0t;准备套索和陷阱。
&0t;他转身对队员们说,声音沉稳有力,&0t;硬拼太危险。
&0t;
刘大脑袋点点头,花白胡子一抖一抖的:&0t;野猪记仇,今晚肯定还会来。
&0t;
狩猎队迅行动起来。
李卫国带着两个年轻工人挖陷阱,铁锹铲进腐殖土里,出沉闷的声响。
于子明在周围树上绑套索,麻绳在粗糙的树皮上摩擦,簌簌作响。
王谦和刘大脑袋则沿着野猪的踪迹深入橡树林,寻找最佳伏击点。
林子深处,野猪的活动痕迹越来越明显——被拱开的泥土散着腥臊味,折断的灌木汁液还未干涸。
突然,刘大脑袋一把拉住王谦,枯瘦的手指指了指前方——
三十步开外,五头野猪正围着一棵倒木拱食。
领头的公猪体型硕大,灰黑色的鬃毛根根直立,弯曲的獠牙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足有成人小臂长。
王谦轻轻拉动枪栓,钢制部件出细微的&0t;咔嗒&0t;声,却被刘大脑袋按住手:&0t;别急,等晚上。
&0t;
两人悄悄退出林子,返回楞场布置。
太阳西斜时,一切准备就绪——陷阱设在野猪必经之路上,覆盖着枯叶;套索悬在低垂的树枝间,隐蔽得几乎看不见;王谦和于子明埋伏在陷阱两侧的树上,李卫国和刘大脑袋则带着猎犬守在稍远处策应。
&0t;记住,&0t;王谦最后叮嘱,声音压得极低,&0t;先打母猪,最后对付公猪。
&0t;
夜色渐浓,楞场的工人们都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