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t;听说了吗?狩猎队差点折在东山!
&0t;
&0t;活该!
整天显摆那几杆破枪!
&0t;
&0t;于家小子伤得不轻,肩膀都见骨头了&0t;
王谦扛着于子明进屯时,闲言碎语像苍蝇一样围了上来。
几个妇女站在井台边指指点点,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老张家的小子甚至故意大声说:&0t;看吧,这就是不敬山神的下场!
&0t;
王谦强压着火气,径直把于子明送回家。
于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于子明的老娘哭天抢地,他爹铁青着脸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见三人进来,劈头就是一句:&0t;我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0t;
&0t;于叔,&0t;王谦把于子明放在炕上,&0t;子明是为救我受的伤,我王谦记在心里。
&0t;
这话半真半假。
当时情况混乱,谁也说不清是谁救了谁。
但王谦知道,这时候必须把责任揽过来,否则狩猎队就别想在屯里立足了。
杜小荷闻讯赶来,手里提着药箱。
她二话不说就开始检查伤口,动作轻柔又利落。
王谦注意到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昨晚肯定又熬夜了。
&0t;得清创缝合。
&0t;杜小荷剪开被血浸透的绷带,&0t;伤口里有豹子爪子的碎屑,不取出来会化脓。
&0t;
于子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地哆嗦。
王谦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必须尽快处理。
&0t;我去请孙大夫。
&0t;李卫国转身要走。
&0t;来不及了。
&0t;杜小荷已经拿出针线和自制的金疮药,&0t;我来缝。
&0t;
于家老娘一听就急了:&0t;你个小丫头片子能行吗?我儿子&0t;
&0t;婶子,&0t;王谦打断她,&0t;小荷跟孙大夫学了三年,屯里谁家孩子摔伤不是她处理的?&0t;
这话不假。
杜小荷虽然年轻,但医术在屯里是出了名的好。
去年刘家媳妇难产,还是她帮着接生的。
于家父母将信将疑地退到一旁。
杜小荷深吸一口气,开始清创缝合。
她的手法娴熟,针脚细密均匀,不时用烧酒擦拭伤口。
于子明疼得直冒冷汗,但硬是咬着布条没喊出声。
王谦在一旁看着,心里既佩服又心疼。
杜小荷专注时的样子格外好看,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可这样重的担子,本不该压在她肩上
缝合完毕,杜小荷又熬了一碗汤药给于子明灌下。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不一会儿伤者就沉沉睡去。
&0t;今晚可能会烧。
&0t;杜小荷收拾着药箱,&0t;得有人守着。
&0t;
&0t;我守。
&0t;王谦毫不犹豫地说。
于家父母对视一眼,态度明显软化了。
于老爹甚至给王谦倒了碗热水:&0t;谦儿啊,叔刚才话重了&0t;
&0t;应该的。
&0t;王谦接过碗,&0t;子明是替我挡的豹子,这份情我记一辈子。
&0t;
这话说得诚恳,连于家老娘都红了眼眶。
王谦心里却清楚,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狩猎队就别想再在屯里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