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快步跟上,路过柴垛时顺手抽了根杯口粗的柞木棍。
赵老蔫家是屯里最破的土坯房,院墙塌了半截也没修。
众人赶到时,院门大敞四开,灶房里冒着炊烟,显然人还没跑。
&0t;赵德柱!
滚出来!
&0t;王建国一斧头劈在门框上,震得房檐上的冰溜子&0t;哗啦啦&0t;掉了一地。
屋里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女人带着哭腔的求饶:&0t;王大哥当家的他他一宿没回来啊&0t;
王谦箭步冲进屋里,猎枪抵在正在吃饭的赵家二小子脑门上:&0t;说!
你爹呢?&0t;
半大小子吓得筷子都掉了,裤裆瞬间湿了一片:&0t;我爹我爹昨晚上说要去要去公社&0t;
&0t;放屁!
&0t;于子明从后院揪出个满脸雀斑的少年,&0t;你家老三都招了!
昨晚他看见你爹往王家后院溜!
&0t;
王谦的目光扫过炕桌上的饭菜——玉米面饼子,咸菜疙瘩,唯一一盘炒鸡蛋明显是刚加的菜。
他一把掀开碗柜,里面赫然放着半瓶西凤酒和一条大前门香烟!
这哪是赵老蔫家消费得起的?
&0t;酒哪来的?&0t;王谦的枪管往前顶了顶。
赵家二小子&0t;哇&0t;地哭出声:&0t;是是马三爷给的说我爹帮他办件事&0t;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原来马三爷得知野牛被捉,气得连夜派手下找到赵老蔫,许了五十块钱让他给王家的猎狗下药。
赵老蔫贪财,又嫉妒王谦最近猎获颇丰,就用了最阴毒的飞针。
&0t;找!
就是把兴安岭翻过来也要找到这王八蛋!
&0t;王建国气得胡子直抖。
众人正要分散搜寻,屯口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不多时,两个穿蓝色制服的公安押着个五花大绑的瘦小男人走过来,正是鼻青脸肿的赵老蔫!
&0t;同志,这是&0t;杜勇军赶紧迎上去。
年轻些的公安笑了笑:&0t;昨晚我们蹲点抓投机倒把的,在公社后山撞见这货往井里扔东西,一搜身上还有毒药和飞针。
&0t;
年长的公安补充道:&0t;他交代是受人指使要害王家的狗,我们顺藤摸瓜,把马三爷在公社的窝点也端了。
&0t;
王谦接过公安递来的物证袋,里面是十几根蓝汪汪的毒针,针尾清一色缠着红绳。
他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跑回家,从仓房角落里搜出个脏兮兮的布包——里面赫然是同样的毒针!
&0t;爹!
你看!
&0t;王谦把布包递给父亲,&0t;这不是去年黑虎被毒死时&0t;
王建国脸色骤变,一把揪住赵老蔫的衣领:&0t;前年我家黑虎也是你害的?&0t;
在公安的审讯下,赵老蔫很快全招了。
原来他这些年一直暗中帮马三爷清除竞争对手的猎狗,光牙狗屯就毒死了七八条好狗,就为了每月五块钱的&0t;辛苦费&0t;。
公安把人押走后,屯里人久久不散。
猎户们围着王谦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有说要去县里告状的,有说要联合其他屯子抵制马三爷的,还有说要给大黄立长生牌的
王谦却默默回到屋里。
大黄已经能抬头了,看见主人进来,尾巴在炕席上拍了两下。
王谦蹲在炕沿,把狗头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梳理着它颈部的毛。
&0t;谦哥&0t;杜小荷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捧着个热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