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方向,隐约觉得这畜生似乎笑了一下
天刚蒙蒙亮,王谦就摸黑起了床。
灶膛里的火还没完全熄灭,他顺手塞了两块柞木疙瘩,火苗&0t;噼啪&0t;一声窜起来,映得土墙上的奖状泛着金光。
昨晚给野牛搭完临时围栏已是半夜,身上还带着股牲口棚的臊味,但他顾不得这些,今天得上山看看新下的夹子。
&0t;吱呀——&0t;推开仓房门,本该扑上来的大黄却不见踪影。
王谦心头一紧,手指已经摸到了腰间的猎刀柄。
&0t;大黄?&0t;
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呜咽声。
王谦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煤油灯的光线下,大黄蜷缩在干草堆里,嘴角挂着白沫,身下一滩秽物散着刺鼻的酸臭味。
狗眼半睁着,看见主人来了,尾巴勉强摇了摇,又无力地垂下。
&0t;大黄!
&0t;王谦单膝跪地,一把抱起狗头。
手指触到颈侧,脉搏微弱得快摸不着了。
他掰开狗嘴检查,舌根紫,上颚有两个细小的针眼,周围已经泛青。
&0t;飞针&0t;王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是老猎人才会的阴招——把毒药涂在缝衣针上,用竹管吹射,专打猎狗的致命处。
重生前他见过马三爷的人用这法子祸害过不少好狗。
屋外传来脚步声,王谦抄起倚在墙边的水连珠,枪栓拉得哗啦响。
&0t;谦哥!
是我!
&0t;于子明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0t;我刚看见赵老蔫鬼鬼祟祟地从你家后院翻出去&0t;
王谦一把拉开门,于子明差点栽进来。
小伙子眼睛通红,显然也是一夜没睡好。
&0t;大黄中毒了。
&0t;王谦的声音冷得像冰,&0t;去喊孙大夫,再叫上我爹。
&0t;
于子明看了眼奄奄一息的猎狗,脸色&0t;唰&0t;地白了:&0t;我这就去!
&0t;转身跑了两步又折回来,&0t;对了,杜小荷让我告诉你,她娘松口了,不逼她去县里&0t;
王谦现在哪有心思管这个,胡乱点了点头。
他抱起大黄冲进堂屋,狗身子软得像摊泥,呼吸越来越弱。
李爱花闻声从里屋出来,看见这情形,二话不说掀开炕席,抽出一块还温热的火炕砖。
&0t;放这儿,暖和。
&0t;她麻利地铺开旧棉袄,帮儿子把狗安置好,&0t;去灶坑掏把草木灰来,要刚烧透的。
&0t;
王谦飞奔到灶间,铁锹插进灶坑一搅,滚烫的草灰&0t;呼啦&0t;一声扬起来,烫得他手背起了一串水泡也顾不上。
重生前大黄跟他进山打猎十年,救过他三次命,最后一次是被黑瞎子拍碎了脊梁骨
&0t;谦儿!
让开!
&0t;王建国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身后跟着屯里的赤脚医生孙大夫和老猎户于得水。
孙大夫背着个印有红十字的木药箱,眼镜片上全是霜;于得水手里拎着个脏兮兮的布包,散着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孙大夫蹲下翻了翻大黄的眼皮:&0t;瞳孔扩散,是中毒。
知道什么毒吗?&0t;
&0t;飞针打的。
&0t;王谦指着狗嘴里的针眼,&0t;看颜色像是乌头碱。
&0t;
于得水闻言一惊,急忙打开布包,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草药。
他挑出几根枯树枝似的根茎:&0t;快!
熬甘草水!
乌头毒只能用这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