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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子明在一旁憋着笑,肩膀直抖。
王谦依旧面无表情,继续往外掏东西——熊皮卷得整整齐齐,摊开来足有两米长;四只熊掌用粗布包着,指甲完整无缺;最后是三张猞猁皮,虽然大小不一,但毛色鲜亮,斑点分明。
刘文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端起茶杯想喝口水,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只好又放下。
&0t;小王啊&0t;刘文龙深吸一口气,&0t;咱们是老交情了,价格上我绝对不亏你。
&0t;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算盘,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手指如灵动的舞者,在算珠间轻快地跳跃,出清脆的噼啪声,仿佛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音乐会。
“紫貂皮,按现在的行市,一张二百八……”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迟疑,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着王谦的反应。
然而,王谦的眉毛连动都没动一下,就像一座沉默的雕塑,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的想法。
刘文龙见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十六张就是四千四百八。”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似乎带着一丝无奈。
王谦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烟袋,熟练地卷了根旱烟,然后将其凑近炉子,轻轻一吹,火星瞬间燃起。
烟雾如轻纱般缓缓升起,萦绕在他的周围,模糊了他的面容,但他的眼神却如刀般锐利,穿透烟雾,直直地落在刘文龙身上。
“熊胆……”
刘文龙的喉咙有些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铜胆这品相,三千。
草胆……九百五。”
他一边说着,一边拨动着算盘,算珠在他的指尖下飞快地旋转,出一连串急促的声响。
“熊皮四百,熊掌一对五百,两对一千。
猞猁皮……”
他拿起最大的一张,对着光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三张我给你算两千一。”
算盘珠子在他的快拨动下,出一阵混乱的响声,仿佛是在为这场交易的紧张气氛伴奏。
最后,刘文龙抬起头,看着王谦,深吸一口气,说道:“总共一万一千八百三。”
于子明在一旁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双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谦却只是轻轻弹了弹烟灰:&0t;刘叔,去年冬天,一张白喉紫貂皮就卖到三百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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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龙的脸顿时涨得通红:&0t;那不是那不是特殊情况嘛&0t;
&0t;今年开春,听说老毛子那边来了个采购团。
&0t;王谦不紧不慢地说,&0t;专收貂皮做大衣,有多少要多少。
&0t;
刘文龙的手帕又派上了用场,这次连脖子都擦了一遍:&0t;小王啊,你看这样行不紫貂皮一张三百,熊胆我给你再加一成&0t;
王谦一言不,只是不紧不慢地整理着桌上的货物,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刘文龙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不停地跺脚,嘴里还念叨着:“别啊,别这样!
三千五,铜胆三千五!”
然而,王谦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刘文龙的影响,依旧有条不紊地收拾着。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道:“紫貂皮三百二,铜胆三千八,草胆一千二。”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刘文龙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他猛地一拍大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行!
就照你说的价!”
说完,他转身从柜台底下拖出一个铁皮箱子,然后掀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沓沓崭新的大团结,用牛皮纸带捆得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