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了下雪地。

&0t;不可惜。

&0t;王谦收起枪，&0t;火狐邪性，打了要遭报应。

老辈人说这玩意儿能通灵，专往坟圈子跑&0t;

话音未落，大黄突然对着火狐消失的方向狂吠起来，背毛全部炸开。

松林深处隐约传来&0t;咯吱咯吱&0t;的怪声，像是有人在嚼脆骨。

回屯时天已擦黑。

杜小荷蹲在王谦家灶台前帮忙烧火，见他进门，立刻从灰堆里扒出两个烤土豆。

&0t;老孙头下午来找过你。

&0t;她剥着焦黑的土豆皮，&0t;说是在西沟那边看见怪脚印&0t;

王谦正要细问，院里突然传来于子明的大嗓门：&0t;谦子！

快来看！

赵大虎这孙子又作妖了！

&0t;

两人冲出去，只见赵大虎带着两个穿蓝制服的生面孔站在大队部门口，正指着墙上贴的&0t;严禁私设夹套&0t;的告示嚷嚷什么。

见王谦过来，赵大虎阴阳怪气道：&0t;哟，狩猎能手回来了？今年上交的毛皮任务完成了吗？&0t;

王谦没搭理他，倒是其中一个干部走过来：&0t;同志，听说你们今天去下夹子了？现在公社提倡保护野生动物&0t;

&0t;我们下的都是捕貂的小夹。

&0t;于子明插嘴，&0t;紫貂祸害松鸡，按《农村工作手册》第&0t;

&0t;行了行了。

&0t;干部摆摆手，&0t;注意安全，别往西沟那边去。

&0t;

等人散了，老孙头不知从哪冒出来，独眼里闪着精光：&0t;西沟的脚印三个趾头，比熊掌还大&0t;他往王谦手里塞了块锈铁片，&0t;和二十年前矿工帽上的抓痕一模一样。

&0t;

深夜，王谦在油灯下擦拭夹子。

杜小荷送来的狼皮手套放在一旁，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是手工缝的。

窗外开始飘雪，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棂上，像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挠玻璃。

他摸出老孙头给的铁片——这是块矿灯碎片，边缘有清晰的凹痕，像是被什么猛兽的利爪划过。

铁片背面还粘着已经黑的血迹。

炕桌上的收音机突然刺啦作响，天气预报断断续续：&0t;暴雪预警持续三到五天&0t;

王谦望向黑漆漆的窗外。

三天后收夹子，怕是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