袄的农民进进出出。

三人把爬犁拴在门口的柱子上，王谦叮嘱大黄守着。

&0t;收购部在那边。

&0t;王谦指了指西侧的窗口。

窗口前排着队，轮到他们时，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人懒洋洋地问：&0t;卖啥？&0t;

&0t;熊货。

&0t;王谦把麻袋搬上柜台。

麻脸男人一掀麻袋，眼睛立刻亮了：&0t;哟，整张熊皮！

&0t;他抖开皮子仔细检查，&0t;弹孔在眼睛，还有两处伤在肩腰，没怎么伤到皮子，好手艺！

&0t;

王谦没接茬，慢慢掏出油纸包：&0t;再看看这个。

&0t;

当熊胆出现在柜台上时，麻脸男人的呼吸明显急促了。

他戴上眼镜，对着光线查看：&0t;胆管完整，胆汁饱满&0t;突然压低声音，&0t;小同志，哪打的？&0t;

&0t;老鸹岭。

&0t;王谦面不改色，&0t;昨天刚打的。

&0t;

&0t;李大胆！

&0t;里屋传来一声喊，&0t;主任找你！

&0t;

麻脸男人——原来叫李大胆——赶紧把熊胆包好：&0t;你们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0t;走前还不忘叮嘱，&0t;别跟别人交易啊！

&0t;

杜小荷紧张地拽王谦袖子：&0t;他不会坑我们吧？&0t;

&0t;放心。

&0t;王谦胸有成竹。

上辈子他跟这个李大胆打过交道，这人虽然滑头，但识货。

十分钟后，李大胆回来了，身后跟着个戴眼镜的干部模样的人。

&0t;就是他们打的熊？&0t;眼镜干部打量着三个半大孩子，一脸不信。

李大胆点头哈腰：&0t;对，张主任。

您看这熊胆&0t;

张主任接过熊胆看了看，又检查熊皮，最后问王谦：&0t;小伙子，枪法不错啊。

用的什么枪？&0t;

&0t;借的莫辛纳甘。

&0t;王谦没多说。

张主任和李大胆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开始报价：&0t;熊胆三百五，熊皮一百二，熊掌二十一个，熊肉按斤算&0t;

王谦心里一喜，这价比预想的还高。

但他表面不动声色：&0t;胆至少三百八，皮一百五。

这是头壮年公熊，皮子能做件大衣。

&0t;

&0t;小同志，你这价&0t;李大胆刚要还价，被张主任拦住。

&0t;熊胆确实不错。

&0t;张主任推了推眼镜，&0t;这样，总共六百八，外加二十斤粮票，怎么样？&0t;

于子明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杜小荷死死掐着自己手心才没叫出声。

王谦知道这价已经很高了，但还得争取一下：&0t;七百整，不要粮票。

&0t;

张主任笑了：&0t;行，就七百。

以后有好货还送来。

&0t;他拍了板。

王谦笑了。

李大胆领着他们去财务室领钱。

七沓&0t;大团结&0t;摆在桌上时，于子明的手直抖。

王谦当场数出三百五给于子明：&0t;你的。

&0t;

&0t;太、太多了&0t;于子明结结巴巴地说。

&0t;拿着。

&0t;王谦把剩下的三百五塞进内兜，&0t;走，买东西去！

&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