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只剩下白启云和昏迷的妹妹。
他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白玲珑沉睡中仍微微蹙着的眉头,伸出手,轻轻将她额前一缕被汗水黏住的发丝持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与平日判若两人。
“唉。”
房间中,叹息声久久不能散去。
白玲珑这一睡就睡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对白岳和英子而言,无疑是煎熬的。
白岳虽为一族之长,平日里威严持重,但在爱女昏迷不醒的床榻前,他也只是一个忧心忡忡的父亲。
几乎每天都要来探望数次,粗糙宽厚的手掌轻轻抚过女儿苍白的脸颊,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常常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沉默不语。
若非白启云每次都语气肯定地保证“玲珑正在稳步恢复,性命绝无大碍,醒来只是时间问题”,这位沉稳的族长恐怕早已方寸大乱,难以处理族中事务。
英子更是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只有在白云催促她去休息或用饭时,才极不情愿地暂时离开。
她小心翼翼地用湿毛巾为白玲珑擦拭脸颊和手臂。
白启云偶尔需要外出处理急事时,便会唤她过来,帮忙处理一些昏迷中白玲珑身为女子不便由兄长亲自照料的事务,英子每次都做得极其认真仔细。
日子就在这样担忧与期盼交织的气氛中,一天天过去。
直到一周后的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为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床榻上,白玲珑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了几下,随后,那双紧闭的眼眸,终于缓缓地带着些许迷茫和虚弱,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