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离家还有几公里的时候,肩负眼线职责的何东良,主动打来电话。
何东楼先入为主:“何参谋出去了?”
再度降格的称呼,让前面的新司机,都通过后视镜,往这边瞥了眼。
何东良“唔”了声:“……他们问你为啥还没到,再不开始,早饭点儿都过了。”
“他们?”
“快点吧,我给拘到日光室这边,都快花粉过敏了……啊嚏!”
喷嚏打断了通讯,何东楼也给打断了思路,便在发懵发呆的状态中,混过了最近几分钟的路程。
何东楼肯定是想再理一理头绪,然而中间自家堂弟不堪忍受地又打电话催促,再加上态度未明的“他们”无声的压力,他等于是给隔空提溜到何东良所说的日光室中。
老宅的日光室,差不多等于是何家老爷子的专属,所以“他们”的身份,昭然若揭。
当何东楼进入日光室的时候,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里面已经在等候的父亲何伯政,还有爷爷何崇。
两个何家最有权势的中老年男人,在花卉绿植簇拥下,隔着茶桌,并排而坐。何崇眯眼感受晨间的阳光,何伯政则在一块软屏上随手划动,不知在看些什么。
日光室里一片寂静,中老年人一派从容,但其他人就难受了。
见堂哥进来,何东良如蒙大赦,跳起身就要往外跑。却不料,半眯着眼的何崇老先生顿了顿已经空掉的水杯:
“留下侍候,今天得费不少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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