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牌是她特意托我送回来的。”
“什么?”
“她”
妇人的手颤巍巍伸过来,指尖刚触到玉牌,眼泪就“吧嗒”
砸在上面。
她把玉牌紧紧贴在胸口,肩膀轻轻抽动,声音带着哭腔。
“这是……”
“这是我当初给她的玉牌啊……”
“她走的时候还说,要去交漠故城给我带沙西没有的东西……”
“怎么就回不来了呢?”
男人赶紧上前扶住妇人的肩,目光落在玉牌上,喉结滚了滚,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蹲下身捡起织针,递还给她,嗓音沙哑
“小兄弟,先进屋吧!”
“古丽的事,辛苦你跑这一趟。”
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土炕上铺着羊毛毡,软乎乎的。
墙角摆着个木柜,上面放着几卷书简。
楚天一眼认出,其中一卷的兽皮绳,和伊古丽生前总攥着的那卷一模一样。
柜角还放着个陶碗,碗里剩了几颗蜜枣。
妇人端来一碗沙枣粥,放在楚天面前,眼眶还是红的。
“这是古丽给她弟弟阿吉买的蜜枣。”
“阿吉才六岁,天天盼着姐姐回来陪他玩。”
话音刚落,里屋跑出个小男孩,梳着两个小辫,脸蛋圆圆的。
看见楚天,他怯生生躲到妇人身后,小手拽着衣角,小声问:“阿娘,姐姐呢?”
“这个哥哥是不是把姐姐带回来了呀?”
妇人摸了摸阿吉的头,手指还在抖。
“姐姐……去了很远的地方,要过好久才能回来。”
“这位哥哥是姐姐的朋友,来给咱们送东西的。”
阿吉眨了眨眼,又问:“那姐姐的玉牌呢?”
“她说玉牌能保佑我不做噩梦。”
楚天心里一软,抬手指了指妇人胸口的玉牌。
“你看,姐姐的玉牌已经回来了!”
“它会一直陪着你,帮你挡噩梦的。”
阿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慢慢走到妇人身边。
小手轻轻碰了碰玉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它。
男人从灶房端来一盘烤驼肉,又倒了碗沙棘酒,放在楚天面前。
“小兄弟,没什么好东西。”
“这驼肉是早上刚烤的,还热乎,你尝尝。”
他顿了顿,又说:“你帮古丽把玉牌送回来,这份情我们记着。”
“若不嫌弃,就住上几天。”
“大叔大婶太客气了,我就是顺路过来,哪能再叨扰。”
楚天连忙摆手。
“怎么是叨扰呢?”
妇人接话,手仍轻轻摩挲着玉牌。
“古丽走之后,我夜夜睡不着,怕她出事。”
“要是你不把玉牌送回来,我们真不知要盼到何年何月。”
“不管怎么样,至少住一晚上再走。”
“你要是现在走了,我们心里都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