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倚着案几,不知在何时沉沉睡去的一张面孔。
纵使不知道燕云易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是单凭那眼下的乌青,还有略显憔悴的模样,就隐约能猜出一二。
他没有仔细与她说过,但是沈亦清还是从别处听闻过。
那场阳山战役的残酷,以及与之相关联的一系列风暴。
这件事情不仅带走了燕滨,燕云殊和燕云易的生父,还有楚家满门,随之成为大梁不可提及的禁忌。
随着前段时间的风波,似乎往日的秘辛有了松动的痕迹,当年的真相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
当然,于她只是从孙家兄弟那里隐约听见的消息,沈亦清会留心的唯一原因,只因为这与燕云易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她不确定这是否与燕云易的连日奔波有关,只真心希望他所愿即所得。
沈亦清望着他明显憔悴的神态,即便在睡梦之中都好似满腹心事,眉头紧紧皱起。
她取来一件披风,蹑手蹑脚地披在他的肩上,想着更深露重,切勿着了风寒。
随后,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沈亦清的手腕,而后随即卸了力道。
“抱歉。”
沈亦清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见燕云易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他们的距离那么近,以至于他说话时扑腾的气息从她的耳边掠过,刺挠着脖颈处微微有些痒。
只一瞬间,她的脸颊隐约透显出些许绯红。
沈亦清有意向后退几步,一如既往地带着些许下意识的防备,可还没等自己稳住身形,就险些被厅中的香炉绊住脚。
燕云易眼疾手快,当即收拢手臂,将她揽在怀中。
“扑通,扑通,扑通”
沈亦清的心跳很快,口中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脑中却转的飞快。
她暗恨自己怎的就像是忽然卡顿的钟摆,平日里伶牙俐齿,此时却说不出一个字。
似乎每每他们独处的时候,都会出现类似的场面,气氛也总是在这种时刻暧昧到了顶点,教她毫无招架之力。
“我”
“你”
二人异口同声一般,同一时间说出一个字,倒是多日未见也不曾消减的默契。
这反倒化解了几分拘束和尴尬,燕云易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