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呼延枳的确没有机会做出任何伤害沈亦清的事情,因为他此刻正被三四条厚牛皮绳捆绑在十字形的木桩上,四肢也用铁链拴得极为牢靠。
这木桩凿得极深,便是十个呼延枳也不能撼动分毫。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他伺机咬舌自尽,呼延枳的脸上被戴上了一种特殊制成的铁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和用以呼吸的鼻子,嘴巴也只能出近乎于“呜咽”
的声响。
自从他被生擒并关押在这个地方以来,无论什么人用了怎样的法子,他都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任何哪怕是情绪上的波动。
这并不出奇,一个孑然一身的人,不可能有什么世俗的羁绊,而这一点在呼延枳身上体现得更加明显。
北境与富庶的中原地区不同,没有稳定的耕地或是渔获,每一年的收成几何完全看天吃饭。
这也是北境之地由一个个部落组成的主要原因,本就是为了能够抱团取暖,争夺本就匮乏的物资。
呼延枳自幼无父无母,不曾得到过任何旁支亲戚的照拂,也就意味着他并没有归属的部落,那么在弱肉强食的社会环境之中,他只能在一次次忍饥挨饿与挨打受欺之中,悟出自己的生存法则。
那就是不择手段地赢下去,只有最终都站着的那一个,才能有资格有尊严地活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自从效力北境军中以来,呼延枳所率领的军队都有着近乎于非人一般的战力,因为这些将士们所遭受的训练不仅一早已经抹去了他们人性的那一面,就连他们也不再将自己视作人来看待。
与此同时,呼延枳的内心又从未停止过对于尊严与荣耀的追逐。
一个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亟需得到什么。
当他抛家舍业,甚至于奋不顾身地将自己都投身于每一场战役,呼延枳的确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荣光,也曾有过桀骜不驯、颐指气使的资格。
直到,一个叫做萧念的黄毛小子横空出世。
呼延枳对于燕云易的怨恨,乃至于此刻在见到沈亦清时候的愤怒,其实都只是一种情绪的转嫁。
他隐忍多年,不惜对着自己根本不愿意放在眼里的洒金楼逆来顺受,就是为了抓住一个机会。
那些丧心病狂的编排设计,还有逼迫几万士卒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