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城已经从内而外都被替换一空。
你见到的根本不是大梁士兵,而是北境人冒充出来的假象。”
拓跋轩道:“如果真的这么做,只能说明他们是在拖延时间,等到合适的机会出奇制胜。
当我们重兵驻守淄邑之时,他们完全可以从万安出,截断后路,趁此机会不费吹灰之力抢占忻州,同时围困我方所有将士。”
姜乾恍然大悟道:“到时候他们在局面上占据上风,以北境这次倾巢出动的兵力来看,即便南唐近在咫尺,援兵及时,也完全无法扭转战局。”
沈亦清道:“可是万安城的百姓呢?如果要能放得下北境的重兵,那么原本的百姓呢,他们在哪里?”
这么大规模的迁徙,绝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正两万余人之巨,总不至于在一夜之间人间蒸。
只是全场的寂静无声,似乎已经是对她做出的回应。
沈亦清的脑海中忽然间乍现出两个字:杀降。
一时间,她只觉得这个想法让自己不寒而栗,双腿都有些瘫软地顺势坐了下来。
她是见识过那些不要命的北境战士如何不把自己当成活人来看待,没指望他们会对任何人有怜悯之情。
但是一想到足足两万多人,成千上万个家庭里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某个寻常的清晨或者傍晚,终止于那样冰冷血腥的弯刀之下,沈亦清只觉得喉头紧。
她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他们到底是大梁的百姓,用来做人质也好,没必要白白屠戮,一定是这样。”
没成想,萧念却冷冷地说道:“大敌当前,任何的利益和价值都不重要,唯一的目标就是活着获得最后的胜利。
所以在那种情况下,他们的眼里不会看见人的性命,而只是一块块的绊脚石。
他们会毫无顾忌地将这些阻碍依次清除掉,直到最后一个。
这就是战场上的生存法则。”
他的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情感,像极了曾经燕云易与沈亦清聊起马革裹尸之时所流露出的神情。
可萧念的眼底分明有种从地狱中带来的杀戮之气,同时充斥着绝望与无畏,那是一种肖似死亡的气息。
沈亦清极力摆脱那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