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决然地子承父业,立下豪言壮志誓要夺回幽云十二州。
曾经他逆着光芒,一路披荆斩棘所独自一人踏过的路,回处尽是满天的风沙尘埃。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亦清有些模糊的轮廓隐隐约约地出现在燕云易循环往复的梦境中。
他说不上来这是不可多得的同行之人,还是一个用来自我追忆往昔的影子。
燕云易冷声道:“你凭什么?”
是啊,她可以凭借什么。
若是今天被扫地出门,恐怕能不能活到明日,都不一定由得她来做主。
自打沈亦清醒来之后,从来都是得罪的人多,相交之人少。
单是虎视眈眈的沈思云、彻王以及曲封等人,都足够将她生吞活剥。
京都城之大,未必有她沈亦清的容身之地。
她不是没有过迟疑,可是眼下的处境无异于逆水行舟,若是她退让三分,很快就会被大梁不知绵延了多少年的封建与礼教吞噬殆尽。
沈亦清道:“凭我懂得人心难测不值得轻易交托,却也相信这世间还是好人多。
就像是我遇见了你,你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任由我自生自灭,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那样才是对你、对于整个侯府最有裨益的方式。
可你还是义无反顾地出手相助,一次又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我欠了你多少。”
燕云易打断道:“你以为每次都能够依靠自己的巧舌如簧来瞒天过海?”
沈亦清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是不应该对你的言行举止有任何的非议,只是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我放在你的对立面。”
燕云易道:“你有没有欺瞒过我。”
他分明是在质问的语气,但是望向沈亦清的时候,又隐约多了几分期待。
沈亦清犹豫了一下,她很想理直气壮地说没有,只是放在今天的这个时间点,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消磨光了,甚至都没有直视燕云易的眼睛向他撒谎的勇气。
“有。”
她声如蚊蚋,有意识地回避燕云易的视线,生怕他接着追问是什么事情、在什么时候。
好在他并没有再继续咄咄逼人地紧盯着沈亦清,反而整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