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早上,临近中午时分送走上午的最后一批宾客,清秋苑里的众人才终于落得些空闲时间。
累到这个份上,沈亦清可顾不得许多,安排着大家伙儿都分坐在庭院里的各个角落里。
平日里还会觉得身份有别,想要推辞,此时却都莫衷一是地瘫软下来,只是姿势各异罢了。
这边屏儿将将好缓过劲来,正瞧见沈亦清专注地伏案写着什么。
屏儿好奇道:“小姐,您在写什么呢?”
沈亦清一边笔耕不辍,一边回答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找外援。
这不都是送给向阳孙家的东西嘛,鱼贯一样不停地运进荣远侯府也不是办法。
况且,我觉得这些东西孙家也不会看在眼里吧。
前段时间不是闹饥荒,多得是无家可归的难民,所以我干脆写信问问他们能不能直接封箱送进宫里,既表了忠心,又能够解咱们的燃眉之急。”
屏儿认真地点着头,惊喜道:“还是小姐您的主意多!”
沈亦清嘟囔道:“对了,昨天你和丁全去曲府给大小姐送方大娘的点心,还顺利吗?”
自打那日从曲府回来之后,沈亦清念念不忘地担心着沈顾春的处境,百般思量只得曲线救国。
于是,她变着法儿地隔三差五给沈顾春送东西,吃的、穿的、用的,有用的、没有用的,甚至是八竿子都沾不上边的,也都可劲儿往里送,为的就是能时不时地了解到沈顾春的近况。
开始时的确费了些周折,还花了几回买路钱,好在足够打点曲府那些颇有些权力的下人。
后面熟悉了,甚至能够长驱直入地进到沈顾春的居所。
这些日子迎来送往的宾客太多,虽说不需要沈亦清亲自接待,可少不了每一个都寒暄几句。
就这么积攒了几天,昨天她实在有些支撑不住,早早地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也来不及问屏儿他们这次情况如何。
没成想,此时丁全闻声登时跳了起来,神情严肃道:“到!”
屏儿嗤笑出声道:“小姐是问我呢,没叫你,真是个呆子。”
丁全有些木讷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难为情地笑了笑,随即赶忙坐下,免不得被苑里其余几名小厮玩笑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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