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热气,水洼却还积着,亮晶晶地拦在路中间。
凌欢妩和周九震大手拉小手。
水洼旁,凌欢妩盯着脚边半指深的水洼犯愁,白球鞋刚刷得白净,想着踩过去肯定脏。
正犹豫着,头顶忽然多了片阴影。
是周九震把黑布伞撑开,稳稳搁在水洼上,伞面刚好盖住整片积水。
“踩着走,别沾了水。”
他声音低,指尖还替她扶了扶被风吹歪的辫梢。
凌欢妩踩着伞面过去,鞋底触到伞骨的轻微弧度,心里也跟着伞骨起起伏伏暖成一片。
刚站稳,身后就传来两女同志的声音:“同志,借你伞用用呗,这水洼实在难走!”
她还没回头,就见周九震弯腰,三两下把伞收得整整齐齐,黑布伞面滴着的水珠都没溅到她裤脚。
“抱歉,伞得给我对象遮太阳。”
他说着,把伞重新撑开,稳稳罩在凌欢妩头顶,连一丝阳光都没漏进去。
俩女同志悻悻走开,凌欢妩攥着他袖口笑:“你这也太明显了。”
周九震看她眼,眼底盛着太阳的光,虽然依旧板着脸,却好像在说,“我的伞,本来就只给你用。”
前方国营大饭店的红招牌亮得晃眼,他握着她的手往前走,伞始终歪着,把她整个人都护在没风没晒的阴影里。
国营饭店里。
凌欢妩点完菜后,便小嘴嘬着汽水猛地喝了一大口像在为自己加油打气,“九震,你能不能不生气了?”
周九震始终挺直着腰杆,一脸严肃道,“我没有生气,我能生什么气?”
“那你为啥都不同我笑,都两天不亲我抱我了?”
凌欢妩嘟着嘴撒娇,双脚不安分地伸长勾搭上他的脚踝,轻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