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跟着赵烈走进屋里。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张床。桌子上放着一张地图,地图上画着河西走廊的地形,还有归义渠的走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桌子旁,他穿着一件褪色的红袍,脸上刻满了皱纹,却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军人的威严。
“老将军,这位就是从长安来的江寒。”赵烈对着老人恭敬地说道。
老人抬起头,目光落在江寒身上。江寒只觉得那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能看透他的内心。他对着老人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长安江寒,见过老将军。”
老人点了点头,示意江寒坐下。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江寒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长安来的客人,路途辛苦了。我听说,你是为了河西走廊而来?”
“是的,老将军。”江寒接过茶杯,轻声说道,“三个月前,我在漠北的一座烽燧里,发现了一具枯骨,他手里攥着半块刻着‘安西’二字的青铜令牌,身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河西未失,玉门仍在,安西军魂,不渡玉关’。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的目光变得悠远,他放下手中的茶壶,缓缓说道:“那具枯骨,是我们归义军的斥候,名叫李信。三个月前,我派他去长安报信,想让朝廷知道,河西走廊还在我们手里,归义军还在坚守。可没想到,他却没能走出漠北的风沙。”
说到这里,老人的声音有些哽咽。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二十年前,安西四镇陷落,我带着三百多名残兵,从龟兹突围,一路杀到河西。当时河西四郡已经被吐蕃人占领,我们无路可退,只能在沙海里挣扎求生。我们挖渠引水,种粮屯兵,收留流民,渐渐壮大起来。十年前,我们收复了玉门关,建立了归义军,发誓要守护好这片大唐的飞地。”
“老将军,朝廷……朝廷知道吗?”江寒忍不住问道。
老人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朝廷怕是早就忘了我们。这些年,我们多次派斥候去长安报信,可都石沉大海。直到上个月,李信出发前,我告诉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消息带到长安,让朝廷知道,河西走廊还在,归义军还在。可没想到……”
老人的话没有说完,却让江寒的心里充满了酸楚。他能想象出,二十年来,归义军在河西走廊上孤军奋战,他们不仅要面对吐蕃人的进攻,还要忍受朝廷的遗忘。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坚守着,从未放弃。
“老将军,我这次来,就是想把归义军的消息带回长安。”江寒站起身,对着老人郑重地说道,“我要让朝廷知道,河西走廊还在,安西军魂还在!我要让陛下派兵来,和归义军一起,收复河西四郡,让大唐的旗帜重新插遍河西走廊!”
老人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江寒,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站起身,对着江寒拱了拱手,激动地说道:“江兄,若能让朝廷派兵来,收复河西四郡,你就是归义军的大恩人,就是河西走廊百姓的大恩人!”
“老将军言重了。”江寒连忙扶起老人,“守护大唐的土地,是每个大唐子民的责任。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