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一颗颗探出头来,洒在江面上,像撒了把碎银。江寒腰间的铁尺忽然微震,那是他独门的示警——方圆百丈内,有高手靠近。他猛地转身,却见下游的水面上,竟凭空升起了一座楼。
不是船只,也不是海市蜃楼。那楼通体漆黑,飞檐翘角,窗棂上糊着素白的纸,在夜风中轻轻晃动,没有半点灯火,却透着说不出的威严。它就那样稳稳地浮在江面上,四周的江水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开,连一丝波纹都没有。
“来了。”老艄公烟锅子掉在船板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江寒足尖一点,身形如孤鸿般掠出,踩着江面的浪头,几步便落在了无相楼的门前。楼门虚掩着,推开门时,没有预想中的黑暗,反而有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楼内竟是一间宽敞的厅堂,正中央摆着一张紫檀木八仙桌,桌上放着两盏未点燃的油灯,还有一盘黑白棋子。桌后坐着个穿着灰袍的人,头戴着斗笠,斗笠边缘垂下的黑纱遮住了面容,只能看见一双放在棋盘上的手——手指修长,肤色苍白,指节处没有习武之人常见的厚茧,倒像个常年握笔的文人。
“江大侠,请坐。”灰袍人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男女老少,像是蒙着一层纱。
江寒没动,目光扫过厅堂的四角——没有埋伏,没有机关,甚至连窗户都没有,整间屋子像个密不透风的盒子。“顾晚晴在哪?”他开门见山,手已按在了腰间的铁尺上。
灰袍人轻笑一声,指尖拈起一枚白棋,落在棋盘的星位上:“江大侠别急。要见顾姑娘,得先陪我下完这盘棋。”
“什么棋?”
“生死棋。”灰袍人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江大侠若赢了,我立刻带你去见顾姑娘;若输了,便留在无相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