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往高处搬!
这河……这河要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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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嘶哑的吼声惊醒了众人。
对神秘未知的恐惧,瞬间被眼前实实在在的洪水威胁压过。
人群慌乱起来,哭喊着,叫嚷着,搀老扶幼,跌跌撞撞地往村后那片高坡地涌去。
没人再敢去打那“天书”
的主意,老陈化鱼跃入的那片水域,在他们心中已成了比洪水本身更可怕的禁地。
混乱中,只有放牛娃小石头,因为惊吓过度腿脚软,落在了最后。
他被一块突出的石头绊倒,趴在泥水里,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大河。
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在那本沉于河底的“天书”
旁边,浑浊的水流深处,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
不是老陈化鱼时那夺目的金光,而是一种更幽暗、更冰冷的色泽,像是……某种巨大鳞片的反光?甚至,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极低沉、极压抑的冷哼,带着难以言喻的威严和一丝被触怒的意味,直接钻进了他的脑髓。
小石头吓得魂飞魄散,“哇”
地一声哭出来,连滚带爬地追着人群跑了。
五
这场罕见的暴雨又持续了一天一夜,河水最终漫进了村子地势低洼的几户人家,冲垮了猪圈鸡舍,卷走了些杂物,但幸运的是,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仿佛那条大河在展示了吞噬老陈(鲤鱼)的神异之后,也耗尽了大半的怒气,或者是……某种冥冥中的制约起了作用?
雨势渐小,洪水开始缓慢退去。
劫后余生的村民们,心有余悸地清理着淤泥和狼藉,但所有人的话题,都围绕着那天生的惊天异事。
瞎子老陈是金色鲤鱼变的,是龙门逃奴——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不仅飞遍了本村,连邻近几个山村也都传得沸沸扬扬。
人们聚在一起,兴奋而又恐惧地讨论着每一个细节:老陈平日如何神异,如何枯坐等“非鱼”
,如何纵身化金鲤,以及那沉在河底的无字天书和最后那石破天惊的遗言。
各种猜测和演绎也随之出现。
有人说,老陈定是犯了天条,被罚下界受苦,期满才能回归;有人说,那“非鱼”
可能就是来接引他的仙使;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曾看见深夜的河面上有金光游动,还有类似龙吟的声音……越传越玄,老陈和他等待的“非鱼”
,连同那本无人能动的“天书”
,成了这方水土最具神秘色彩的传说。
也有那不信邪、胆大包天的。
邻村一个有名的泼皮无赖,听说了“天书”
的事,趁着月黑风高,偷偷划了条小船,带着绳索铁钩,想去河底捞宝。
结果船到河心,无风自覆,那泼皮侥幸抱着一块木板漂回岸边,却已是高烧不退,胡言乱语,嘴里反复念叨着“金龙……锁链……不敢了……”
,没几天就一命呜呼。
此事之后,再也无人敢靠近那片河域,连日常捕鱼,村民们也都自觉地远远避开。
六
时光流逝,冲刷着记忆,也改变着地貌。
那场大洪水过后数年,河道在一次山体滑坡中微微改道,老陈跳河处那片危险的漩涡区域,逐渐被泥沙淤平。
那本沉在河底的“无字天书”
,也彻底消失不见,不知是被深埋地底,还是如其来时般神秘离去。
关于瞎子老陈的传说,渐渐变成了老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真实性在年轻一代心中大打折扣。
只有村志上,用寥寥数语记载了一笔:“某年夏,暴雨连旬,河溢。
村东瞽者陈,素以卜算名,言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