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队。
我躲在废弃宅邸的门后,透过门缝看着外面这诡异的一幕,心脏狂跳。
最后的时刻要到了。
我该怎么办?冲出去,做最后的乞求?还是躲在这里,祈祷奇迹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汇聚的人流越来越多,几乎塞满了所有的街道。
然后,我看到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盏灯笼。
那是一种白色的、椭圆形的灯笼,像是用某种薄韧的皮纸糊成,散出一种惨白惨白的光晕。
在这昏暗的雨天下,成千上万盏这样的白灯笼被同时点亮,汇成一片惨淡的光的海洋,照亮了一张张麻木的脸,却照不亮他们空无一物的脚下。
这景象,比完全的黑暗更令人心悸。
他们举着灯笼,开始缓缓向我所藏身的这片区域合围过来。
脚步踏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出沉闷而整齐的声响,咚咚咚,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
无处可逃了。
我深吸一口冰凉的、带着雨腥味的空气,推开破败的木门,走了出去。
当我出现在街道上时,所有举着灯笼的无影者,动作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
成千上万道空洞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那惨白的光晕从下方照亮他们的脸,使得他们的面容看起来越扭曲、不真实。
他们si1ent地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将我困在中央。
雨水淋在我头上、身上,冰冷刺骨,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只是死死地盯着人群分开的方向。
那里,那个戴斗笠、披蓑衣的男人,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手中没有提灯笼,但所有灯笼的惨白光芒,似乎都汇聚到了他身上,让他成为这片诡异光海的中心。
他走到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抬起手,轻轻摘下了头上的斗笠。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看不出具体年纪,五官深刻,线条冷硬。
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之前纯粹的冰冷,而是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情绪——刻骨的仇恨、积压了数百年的痛苦、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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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
他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地穿透哗哗的雨声,落在我的耳中。
我看着他,看着周围这片由无影者和惨白灯笼构成的绝望之海,反而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三百年前,”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雨中断断续续地响起,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嘲讽,“你也是这样……骗走我的影子的?”
我用的是那小巷女子话里透露的信息,加上我的猜测。
是试探,也是最后的求证。
斗笠男人——或者说,三百年前的守城人,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显露出被刺痛的神色。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那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周围那些沉默的无影者,以及他们手中提着的、散着惨白光芒的灯笼。
“你看清楚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了太久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灯笼里,是什么?”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他所指,聚焦在离我最近的一个老者提着的灯笼上。
那惨白的光晕似乎有某种魔力,吸引着我的视线穿透那层薄薄的、像皮纸一样的灯罩……
起初是模糊的一片,但当我凝神细看时,那光晕仿佛褪去了一层纱,显露出灯笼内部的景象——
那里面,没有灯烛。
蜷缩着的,赫然是一段干枯、扭曲、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