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种反光……大家别慌,我们,我们继续探索……”
说是继续探索,但我已经心生退意。
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邪门。
我一边语无伦次地安抚着观众(或许也是在安抚自己),一边慢慢挪动脚步,想退回门口。
可就在我转向大门方向时,手电光下,那扇我进来时明明推开的大门,此刻竟然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门……门怎么关了?”
我失声叫道,冲过去用力推搡、拉扯那扇沉重的木门。
木门纹丝不动,仿佛外面被什么东西焊死了一般。
我又去检查旁边的窗户,同样无法打开,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封住了。
我被困住了!
真正的恐慌如同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门关了?自己管的?」
「完了完了,主播触什么了!
」
「快打电话求救啊!
」
对!
打电话!
我慌忙掏出手机,屏幕顶端的信号格,显示着一个刺眼的“x”
。
无服务。
连紧急呼叫都拨不出去。
“没……没信号……”
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家人们,谁帮我报警!
帮我打电话求救!”
我知道这可能是徒劳,但这是我此刻唯一的希望。
弹幕滚动得更快了。
「报警了!
我刚刚打了电话,但说不清具体位置啊!
」
「主播坚持住!
我们已经通知平台和警察了!
」
「有没有附近的人啊?快去救救晚晚!
」
「这鬼地方到底在哪啊?」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
我背靠着冰冷的大门滑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抖。
直播还在继续,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毫无血色的脸上。
「主播别放弃!
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
」
「对!
后院!
或者楼上!
」
弹幕提醒了我。
不能坐以待毙。
这宅子这么大,或许真的有其他出路。
我挣扎着爬起来,重新握紧手电和自拍杆,仿佛它们是我唯一的武器和伙伴。
我不敢再看向堂屋深处那片吞噬光线的黑暗,转而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向右边的廊道挪去。
廊道更加昏暗,手电光只能照亮眼前一小段路。
两边是房间,门都虚掩着,露出黑洞洞的内里。
我不敢轻易进去,只是用光往里扫一下,确认没有明显的危险就立刻移开。
空气中那股陈旧腐朽的味道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铁锈般的腥气。
弹幕依旧活跃,但内容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晚晚,你左边第二个房间,刚好像有个白影子飘过去了!
」
「右边走廊尽头那扇门,门缝下面好像有湿漉漉的脚印……」
「我好像听到有女人在哭,是直播收进来的音吗?」
这些弹幕看得我头皮麻,我不敢完全相信,又不敢不信。
我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我崩溃。
就在这时,我经过一个房间,手电光无意中扫过门口,似乎瞥见里面靠墙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我吓得尖叫一声,手电差点脱手,猛地将光束打回去——
原来是一个落满灰尘的木质穿衣镜,镜面模糊,映出我自己惊慌失措、惨白如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