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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怪物出一声更加凄厉、饱含无尽痛苦的惨嚎!
整个身体被那金色火焰包裹,疯狂地扭动、燃烧!
那张融化的、淤泥般的脸孔在火光中扭曲变形,出“滋滋”
的焦臭!
它怨毒无比地瞪了董生最后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冻结!
随即,化作一股裹挟着腥臭黑烟和火星的旋风,猛地撞破窗棂,凄厉惨嚎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屋内,只留下满地狼藉,刺鼻的焦臭和腥味,以及瘫软在地、浑身粘液、抖得像一片落叶的董生。
门口,站着一位须皆白、手持桃木剑、道袍飘飘的老者。
正是听闻董生呼救、住在村东头的张老道!
他面色凝重,看着怪物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地上惊魂未定的董生,长叹一声:“无量天尊!
好险!
好险!
再迟片刻,相公性命休矣!”
董生被张老道扶起,灌下几口滚烫的姜汤,才从极度的惊吓和虚脱中稍稍缓过神。
他浑身冰冷,脸上、手上被怪物粘液溅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起了大片水泡。
回想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尤其是怪物融化扭曲的脸孔和最后那怨毒的眼神,他胃里翻江倒海,“哇”
地一声吐了出来。
“多……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董生挣扎着要下拜,被张老道拦住。
“唉,相公不必多礼。”
张老道神色凝重,仔细检查了董生的伤势,又用符水替他清洗了被粘液灼伤的地方,那火辣辣的痛感才稍稍减轻。
“那东西……道行不浅啊!”
张老道看着地上残留的暗绿色粘液和焦痕,以及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非鬼非魅,乃是一具得了邪法、通了灵性的‘画皮’妖尸!”
“画……画皮?”
董生声音颤。
“不错!”
张老道捻着胡须,眼中带着后怕,“此物最是阴毒!
本体乃深埋地底、受阴煞之气滋养多年的腐尸,机缘巧合通了灵智。
它需寻一绝色女子的新鲜人皮,以邪法炮制,披于己身,方能白日行走,幻化人形,专寻那气血旺盛、阳气充沛的青壮男子,以美色惑之,行那采补邪术,吸食精元阳气!
相公您……唉,正是它眼中的上佳‘炉鼎’!”
张老道的话如同冰冷的刀子,一刀刀剐在董生心上。
原来那夜的风雪邂逅、倾国容颜、柔情蜜意……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精心编织的、以他生命为代价的陷阱!
那温软的躯体下,竟包裹着如此腐烂恶臭的本质!
他只觉得一阵阵反胃,几乎又要呕吐。
“仙长……它……它还会回来吗?”
董生惊恐地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张老道面色凝重:“此獠被贫道纯阳真火所伤,又被相公舌尖精血破了妖法本源,元气大损,短时间内应不敢再来。
但它怨气极重,又失了‘画皮’,必不甘心!
定会寻一阴煞之地蛰伏疗伤,伺机报复!
相公,此地不宜久留!”
董生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哪敢再待?他草草收拾了几件衣物和仅剩的一点银钱,对着张老道千恩万谢,又对着空荡荡、一片狼藉、散着恶臭的屋子磕了几个头,算是告别这险些葬送他性命的“家”
。
天还未亮,他便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了董家坳,如同丧家之犬。
他不敢回乡,一路向东,只想离那鬼地方越远越好。
身上的伤在张老道符水压制下虽不再恶化,但被妖尸粘液腐蚀的地方留下大片暗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