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用工作麻痹自己)时,总能听到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清晰无比的滴水声。
不是卫生间漏水,那声音仿佛就在他耳边,一滴,一滴,冰冷地砸在寂静里。
他检查了所有水龙头,甚至关掉了总闸,滴水声依旧固执地响起。
接着是气味。
他的办公室里,那辆新换的、没有任何事故记录的座驾里,甚至是他昂贵的定制西装上,总会在不经意间飘来一股浓烈的、油腻的红烧肉混合着廉价塑料餐盒的味道。
那是……外卖的味道!
而且,正是那晚他撞飞的那个骑手保温箱里散出的气味!
无论他用多浓的香水,开窗通风多久,那味道总会在某个瞬间,蛮横地钻进他的鼻腔,勾起他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和恐惧。
然后是幻觉。
他总能在光滑的物体表面——车窗玻璃、办公室的落地窗、甚至是他茶杯的水面——瞥见一个模糊的、穿着明黄色外卖服的倒影!
那倒影一闪即逝,却每次都让他心脏骤停!
有一次,他参加一个重要的剪彩仪式,站在红毯上,对着闪光灯强颜欢笑。
就在他举起剪刀的瞬间,眼角的余光扫过旁边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
车窗上,清晰地映出一个戴着黄色头盔、脸部一片模糊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他身后,距离近得仿佛能感受到那身影散的、雨夜的冰冷湿气!
他手一抖,剪刀差点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恐惧像毒藤,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开始失眠,大把大把掉头,脾气变得极其暴躁,对下属动辄呵斥,疑神疑鬼。
他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议论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他甚至开始拒绝乘坐轿车,宁可步行或让司机开最旧的那辆公车。
但最恐怖的,是那顶头盔。
撞车后,他清楚地记得那顶黄色的头盔滚落在车灯前。
小陈后来汇报说现场处理得非常“干净”
,包括头盔。
可就在几天前,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家里那个几乎不用的地下室储物间。
在积满灰尘的角落,一个破旧的纸箱上,赫然放着一顶崭新的、明黄色的外卖头盔!
头盔侧面,用醒目的黑色记号笔写着一个订单编号和一串地址——那地址,正是他西郊别墅的位置!
而订单的时间……赫然是他撞死人的那个雨夜的准确时间!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刘振国像见了鬼一样,连滚爬爬地逃出地下室,反手死死锁上门!
他疯狂地打电话给小陈,语无伦次地质问。
小陈在电话那头赌咒誓,说当晚绝对清理干净了,连头盔碎片都捡走了,不可能有遗漏!
头盔是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刘振国要疯了!
他不敢再进地下室,甚至不敢靠近那扇门。
恐惧终于压垮了他的神经。
他秘密联系了一位据说很有道行的“大师”
。
大师听完他的描述(隐去了酒驾和逃逸,只说是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又去他家和办公室转了一圈,最后盯着那扇紧锁的地下室门,脸色凝重地摇头。
“刘主任,这东西……怨气太重,不是寻常路数。”
大师压低声音,“它不要钱,不要供奉。
它是循着‘债’来的,是您欠下的‘命债’!
它跟着您,不是因为您家宅不宁,而是因为您……还没送到。”
“送到?送什么?”
刘振国声音颤。
“它死前在送什么?”
大师反问,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洞察的冰冷,“它最后那单‘外卖’,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