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从上到下看了一眼梁美娇。
他感觉梁美娇好像生了很大的变化,可具体变化在哪里,一时半会又看不出来。
梁美娇是来找连三平的,她刚才听下人阿海说文贤贵回来了,就急急忙忙跑来。
出了上次的事情后,连三平把鸦片安排得妥妥的,只要她吸完了,美金就会拿着一小包来,说是连三平托人从县城带回来的,她没有再断吸过。
可有了一次断吸,她心里的不安就挥之不去,总害怕连三平忘记给她弄鸦片。
所以听到文贤贵回来了,两条腿就不听使唤的跑来。
现在文贤贵的话,让她明白有些失态了,赶紧扭转回来:
“我来找你,过几天不是清明了吗,找你商量一下,清明是各自去挂纸,还是几兄弟聚在一起去。
连三平平时就是你的影子,看到你没看到他,随口问一问而已。”
文贤贵总感觉梁美娇不是为了做清明的事来,做清明的事需要这么急吗?刚才可是看到梁美娇都差点被门槛绊倒了。
不是为了做清明的事,那是为什么呢?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他也就不问,依旧冷冷的说:
“哦!
做清明啊,听大哥的,大哥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就一起了,就定在清明那一天去挂纸,没事我就先走了。”
连三平不跟着回来,梁美娇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屁股一扭,走了出去。
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使得文贤贵心里的疑惑更加的深。
梁美娇来干嘛呢?来找连三平?
学校还没有放学,距离得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
文贤贵端着那白瓷壶,慢慢的出了门,往老太太家走去。
他嘴上说老太太讨厌他,喜欢骂他。
心里还是知道老太太是看重他的,毕竟在他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亲爹都不过问一声,反而是老太太把他带在身旁。
老太太不缺少任何东西,他回来看老太太,也没给老太太买任何东西。
老太太缺少的是他这个人,缺少的是儿孙在不在身旁。
他去看老太太,比带任何东西去都要好。
走在去老太太家的路上,看到那青石板的缝隙里钻出了许多嫩绿的小草。
春天已经到了,可文家大宅却冷冷清清,感受不到任何一点春的气息。
许多人都说他们文家落败了,他以前没觉得,现在走在这条道上,一个人影都没碰到,终于觉得文家是真真正正的落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