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田分地分房产,什么都能分,可这分祖坟,还真是头一遭听说。
牛宝丰惊得烟都叼不住了,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答:
“这个……这个等我跟你大哥商量商量,听听他怎么说,过几天再给你回话。”
“行,那你就去跟他们说说吧。”
这事确实挺荒唐的,牛春富自己都觉得大伯肯定不会同意,他也是今天听文贤贵瞎扯,才稍微有点心动。
荒唐归荒唐,可还是有人配合。
晚上睡觉的时候,牛宝丰跟他婆娘说起这事。
他婆娘那叫一个爽快,说分就分呗。
自从牛宝林出了事,守墓的钱都是他们家出的,清明叫牛春富一家回来挂纸,也只带了香烛纸钱,吃的那一顿也是他们家出的,分了倒也省心,各管各的那几座,谁也不碍着谁。
牛宝丰想想也是,这个侄子没什么上进心,他早就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了,现在分个清清楚楚,以后各过各的,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于是他也不找大儿子商量了,第二天就找到牛春富,划分了上面四座和下面四座。
还弄了两根一长一短的小树枝,握在手里。
谁要是抽到长的那根小树枝,谁就管上面的四座坟墓。
反之,抽到短树枝的,就管下面的四座。
牛春富抽到了上面的四座,心情莫名地激动起来,倒不是上面的四座有什么特别的。
而是大伯答应了,他就可以干一件惊天动地,把鬼神都能气哭的事。
没错,就是惊天动地,把鬼神都能气哭的事。
这个主意是文贤贵帮他出的,他自然就得告诉文贤贵呀。
文贤贵听了,那也是脸上的肌肉都莫名其妙的抖动。
“这事不能乱来,我先到城里找那些算卦的帮你算一下,该怎么动,该怎么弄。
我这两天就去,顺便还要买些东西回来。”
“好,我能不能财,那就靠你了。”
牛春富这个混账,脑子里想到的尽是财,当然,财了他就有更多的钱赌。
人生的事啊,没有什么能比赌钱更让他提起兴趣了。
“不财不是靠我,是靠你的祖宗。”
文贤贵给牛春富泼了一盆冷水,牛春富想财,他也想,最终能财的,那只能是他。
“也是,事在人为嘛,不做肯定不了财,做了,那就有可能了。”
别看牛春富言语那么谦虚,实际上他也认定了会财的是他。
两天后,文贤贵端着那紫砂壶,回到了县城。
第一不是去县府的招待所,也不是买油纸和钢钎,而是来到了包圆圆的店里。
干几天的活了,工人们已经把工地上表层的泥土都挖出来,陆陆续续挖到了下面的石头,问题也就随之而来。
工人们自己在家带来的那些锄头,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锄头嘴镀的那一点钢,早就磨尽了。
现在挖到了石头,锄头嘴没几下就卷了起来。
他要买一些钢钎回去,凿那些石头。
还要买一些锉子,以及一些油纸。
这些都是必需品,进到县城一定要买的。
当然,包圆圆这里也是一定要去,知道了牛琪美和冬梅是他的女儿,那总不能一年半载才来看一次吧?见面的第一句话,他就说:
“帮我在你们家,或者学校旁租一间房子。”
“你又想干什么?”
每次一见到文贤贵,包圆圆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慌张。
文贤贵喝了一口茶,才转身进柜台里面,挨着包圆圆坐下来,两人共同挤在那张方凳上面。
“你也不用把我想成那么坏,我上次去你家,不也规规矩矩的吗?”
包圆圆哪能和文贤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