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望着窗外发呆。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苍白的脸上，窗外的枯树枝杈在寒风中摇晃，像是无声的叹息。她已经在这间病房里躺了太久，久到几乎忘记了家的味道。

    “苗苗！”

    熟悉的乡音骤然响起，她猛地转头，瞳孔瞬间睁大，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陈母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女儿，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我的闺女啊。。。”

    那双手——粗糙，皲裂，带着泥土和风霜的痕迹，却比世上任何一双手都要温暖。它们抚过陈家苗潮红的脸颊，像是要确认她真的在这里，真的还好好地活着。陈父站在床尾，眼眶通红，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褪色的编织袋，里面装满了从老家带来的吃食，全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

    陈家苗的眼泪终于决堤。

    她死死攥住母亲沾着火车上泡面味的衣襟，像个委屈了太久的孩子，嚎啕大哭。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恐惧，孤独，病痛，全都哭出来。

    ——————

    高东旭站在走廊里，并没有跟着进病房。

    他靠在墙边，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轻轻叹了口气。

    说一千道一万，谁都无法代替父母。

    病房里，陈家苗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情绪终于被陈母慢慢安抚下来。她抽噎着，眼睛红肿，却带着久违的笑意，声音还有些发颤：“爸，妈。。。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