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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务必战决,莫让战事拖到冬月——关中的粮草,经不起消耗。”
“臣遵旨。”
公孙衍接过赵高递来的虎符,金属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他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
东宫暗流
公孙衍离开章台宫时,夕阳正沉在咸阳城的西墙上,把宫墙染成一片熔金。
他刚走到宫门口,就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路边,车旁侍立的卫士,都是东宫的人。
“相邦留步。”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任鄙从马车上跳下来,快步走到公孙衍面前。
他身材高大,一身铠甲衬得肩背更宽,脸上带着几分倨傲:“太子殿下有请相邦到东宫一叙,不知相邦是否有空?”
公孙衍心里了然。
嬴荡定是听说他去了章台宫,想探听消息。
他略一沉吟,道:“烦请将军回禀太子,臣刚从大王处领了差事,需即刻去将军府见王翦将军,东宫之约,改日再赴。”
任鄙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相邦这是不给太子殿下面子?”
“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臣岂敢不敬。”
公孙衍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几分威严,“只是大王有旨,齐赵联军将至,军情紧急,臣不敢耽搁。
将军若不信,可随臣一同去将军府,看臣是否在推诿。”
任鄙被他噎了一下,一时语塞。
他不过是太子身边的武将,论职位,远不及公孙衍;论威望,更是差得远。
若是真跟去将军府,反倒落了下乘。
“既如此,那相邦先忙。”
任鄙拱了拱手,语气生硬,“只是太子殿下也是为了国事,相邦日后若有空闲,还望早日去东宫一趟。”
公孙衍点头,转身离去。
他知道,嬴荡不会善罢甘休。
这位太子,自小在军营里长大,崇拜勇武,看不起文官的谋略,总觉得秦国的天下,是靠刀枪打下来的,而非纵横捭阖的外交。
如今大王病重,他急于掌权,自然容不得公孙衍这个“绊脚石”
。
回到相邦府时,天色已黑。
府里的管家早已备好饭菜,公孙衍却没心思吃,只让人端了杯热茶,坐在书房里翻阅地图。
高唐位于齐国西部,是齐军的粮草囤积地;代郡则是赵国的畜牧之地,也是赵军北进的必经之路。
这两处,都是两国的软肋,只要攻得准,定能打乱他们的计划。
“相邦,王翦将军到了。”
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公孙衍起身开门,就见王翦一身戎装,带着风尘走了进来。
他年近五十,脸上刻着风霜,眼神却依旧锐利,一看就是常年征战的老将。
“将军一路辛苦。”
公孙衍请他坐下,递过一杯热茶,“大王的旨意,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王翦接过茶,喝了一口,点头道:“刚接到消息,就从北地赶回来了。
相邦的‘以攻为守’之策,末将觉得可行。
只是……东宫那边,怕是会有麻烦。”
公孙衍苦笑:“太子殿下的心思,你我都清楚。
他若只是想掌权,倒也罢了,可他不懂军务,偏偏要插手,这才是最棘手的。”
王翦放下茶杯,语气凝重:“前几日,太子派人去北地,想调我的副将蒙骜去东宫当侍卫长。
蒙骜没敢应,来问我,我让他以‘边军不可擅动’为由推了。
如今我们要出兵攻齐赵,太子若在朝中作梗,怕是会误了大事。”
公孙衍沉默了片刻,道:“我会去见太子,跟他说清楚利害。
他虽急躁,但终究是秦国的太子,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