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圈。
士兵们见大王都这么努力,也都卯足了劲,训练得更刻苦了。
可老世族的阻力,并没有完全消失。
公子成虽然表面上支持,可暗地里,却让自己的族人拖延粮草供应;赵造的儿子在军中当校尉,故意刁难那些练得好的士兵,还散布谣言说“胡服骑射不吉利,会惹得上天怒”
。
赵雍很快就察觉了这些事。
他没有火,而是找来了公子成和赵造,带他们去了代郡的边境。
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草原,赵雍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废墟说:“叔公,赵卿,你们看,那是去年匈奴人烧毁的村落。
我上个月去看过,村里只剩下几间破房子,还有一个老婆婆,她的儿子、儿媳都被匈奴人杀了,孙子被抢走了,她每天都坐在村口等,盼着孙子能回来。”
公子成和赵造看着那片废墟,脸色都沉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心里还有顾虑,觉得胡服骑射丢了赵国的脸面。”
赵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重,“可脸面,是靠实力挣来的。
若我们能练出一支强大的骑兵,把匈奴人打跑,把秦国挡在门外,到时候,列国诸侯只会敬畏我们,谁还会笑我们穿胡服?”
公子成叹了口气,躬身道:“大王,是老臣糊涂了。
老臣回去后,就督促族人供应粮草,绝不再拖后腿。”
赵造也红了脸,连忙道:“大王,臣回去就把儿子召回邯郸,严加管教,再不许他在军中胡作非为!”
解决了内部的阻力,胡服骑射的推行越来越顺利。
半年后,赵国组建了一支一万人的骑兵部队;一年后,骑兵部队扩充到三万人;两年后,这支骑兵部队,终于迎来了实战的机会。
这年秋天,匈奴左贤王再次率五万骑,袭扰雁门郡。
这一次,赵雍没有像往常那样派步兵去抵挡,而是亲自率领三万骑兵,迎了上去。
两军在雁门以西的草原上相遇。
匈奴左贤王看到赵军都是骑兵,还穿着胡服,忍不住哈哈大笑:“赵雍这是学我们学疯了?穿我们的衣服,学我们的骑马,就以为能打过我们了?”
他下令起进攻,五万匈奴骑兵像潮水一样,朝着赵军冲来。
赵雍站在阵前,冷静地指挥:“左翼骑兵,绕到匈奴后方,切断他们的退路;右翼骑兵,牵制匈奴的侧翼;中路骑兵,稳住阵脚,等左翼到位,再起冲锋!”
赵军骑兵们训练了两年,早已不是当初的新手。
左翼骑兵接到命令,立刻催动马匹,像一支利箭,绕向匈奴的后方;右翼骑兵也冲了出去,与匈奴的侧翼展开厮杀;中路骑兵则举起盾牌,挡住了匈奴的第一波进攻。
匈奴左贤王没想到赵军的骑兵如此灵活,更没想到他们的战术如此老练。
他刚想调整阵型,就听到后方传来呐喊声——左翼赵军已经绕到了他的后方,正在攻击他的粮草队伍。
“不好!”
左贤王脸色大变,想下令回防,可中路的赵军已经起了冲锋。
赵雍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戟挥舞,接连挑翻了几个匈奴士兵。
他身后的赵军骑兵,也都奋勇杀敌,箭如雨下,匈奴士兵纷纷倒地。
这场仗,从清晨打到黄昏,匈奴骑兵死伤两万余人,剩下的三万余人,见势不妙,仓皇逃窜。
赵军骑兵乘胜追击,又斩敌五千余人,还俘虏了匈奴左贤王的儿子。
消息传回邯郸,全城欢腾。
百姓们走上街头,敲锣打鼓,庆祝胜利。
公子成、赵文等老臣,也亲自到城门口迎接赵雍,看到他穿着胡服,骑着战马,身后跟着凯旋的骑兵,眼中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抵触,只剩下敬佩。